23、误打误撞

  “你闯进我的房间,掐着我的小僮,盯着我的身体看,”容念屹从身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块软布,把双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苏小娱把身体贴紧屋脊,像猫一样手脚并用,向前飞奔。侍卫中也有身手不凡的,从侧面包抄过来。他们手里抄着铁索,向屋脊上打来,有身手矫捷的,已经开始试图用铁索去攀住宫殿的房檐,想要堵截苏小娱。不过他们毕竟是宫中的侍卫,不敢太过放肆,铁索甩动时,有些畏手畏脚,生怕打碎了檐角的瑞兽,反而不如苏小娱的软绳来得灵活。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苏小娱的头脑在急速奔跑中反而变得异常冷静。这些侍卫身穿黑甲,不是宫中常见的亮银甲,是有人安排早就埋伏在这里的。那枚蜡丸里的绢布,应该是被人替换过了,又重新用蜡封住。晏六郎两次用剑,都有明显的手抖,虽然现在还不严重,但他绝对写不出那么规整的蝇头小字。
  究竟是保管即墨天书的人,上演了一出请君入瓮;还是另外有人知道了今晚的部署,才故意替换掉了蜡丸里的字?除了这些,苏小娱更想知道的是,晏之初原本送来的蜡丸里,究竟写了什么字。
  身后响起锐器破空而来的声响,苏小娱单手撑住身体,略一旋身,向后望去,几支白羽长箭正斜斜向上飞来。她眯起眼睛看向射箭的侍卫,这时火把已经被远远落在后面,四下没有光亮,看不清他们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不过,从侍卫双臂一前一后张开的姿势来看,应该是弓,而不是弩。苏小娱略松一口气,弓只能一箭一箭地射过来,不像弩那样可以连发,她自信应该可以逃得开。
  眼看利箭射至近前,苏小娱抄起软绳向后甩动,软绳卷住长箭,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响鞭似的脆响,长箭失去准头,纷纷掉落下去。趁那几个侍卫到随身的箭筒里取下一支箭的功夫,苏小娱从贴身之处摸出竹片,凌空掷出。
  竹片脱手,她立即收回软绳捏在手里,腾跃几步到达屋脊边缘。这里两处殿宇离得并不远,她甩起软绳勾住对面屋檐上的石兽,双脚一蹬,整个人在空中像荡秋千似的划出一道弧线,右手刚好攀在石兽旁边的青瓦上。
  她右手臂上用力一撑,左手将软绳连缠数圈,正要跳上屋顶,头顶忽然传来“喀喇喇”的脆响。那屋檐角上的瑞兽,本来就是宫殿整体完工之后才加上去的,被苏小娱这样一坠,竟然从屋檐上脱落了。
  皇宫里也有豆腐渣啊!苏小娱觉得今晚运气不是一般的差。
  她把左手收归身侧,略一歪头,躲过了掉下来的石兽,就这么一闪一躲之间,身体又恢复成了悬挂在半空的状态。石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侍卫听到声响,加快脚步向这边围拢过来。所幸还有右手攀住了屋顶的青瓦,苏小娱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没有软绳可以借力,如果只用右臂狠力一拉,身在半空时再蹬一脚墙壁,应该可以跳上去。
  侍卫包抄得越来越近,苏小娱没有时间细想,右臂上用力一撑,身体尽可能地蜷起来,借助蜷缩翻转的力量,将身体带到与屋檐平齐,再伸出双腿,蹬踏借力。这样的上翻动作,在现代建筑上非常好用,特别是借助向外突出的阳台,她可以连续上翻多层。
  身体翻转至最大角度时,苏小娱忽然意识到,一切估量,都是基于前世那具身体的动作习惯,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气呵成。但是现在这具身体,力道明显不够,直接的后果就是,身体荡起的高度不足。
  人在半空,已经来不及收回,双腿完全是习惯性地作出了蹬踏的动作,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突出的屋檐上。一阵钻心的剧痛沿着膝盖传递上来,手心里冒出涔涔冷汗,手掌一滑,已经扣不住屋顶的青瓦。
  正在此时,第二轮箭又已经射到。身体无处可以依傍,她只能松开右手,让身体急速下坠,来躲避飞来的箭矢。身体下落的速度不受控制,她向左闪身,避开三支利箭,正要回身时,右侧又有一支箭飞来,“扑”的一声擦着苏小娱的肩头掠过。她翻滚几圈跌落在地上,虽然侥幸没有被射中,最后那支箭却在她肩膀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脚步声、呼喝声,越来越近。苏小娱伸出一只手贴着衣襟摸了几圈,才发现竹片也已经没有了。她扶着墙站起来,膝盖一阵阵发软,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撞得不轻。她赶快脱下裹在外面的床单,用软绳系成一团,手指勾着向屋顶上一丢,刚好落在屋脊背面的一处小凹里。远远看去,很像一个人躲藏在那里,却不小心露出了一段衣裳。
  侍卫们都隐约看见了苏小娱的衣着,有眼尖的侍卫发现了屋顶上的“身影”,大叫一声:“在那里!”其余侍卫呼啦啦地围过去,有人已经抢先甩动铁索,向房顶攀爬过去。
  趁着侍卫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苏小娱猫着腰、贴着墙壁快走几步,忽地闪进一处虚掩的房门。
  苏小娱刚刚摸进来,耳边已经飘起凌厉的掌风,有人趁着她还没站稳,一掌迎面打来。她早就看见此处有微弱的灯火,却并没看见人影,只当是哪个住着嫔妃的宫殿,夜里点着长明灯。眼看一掌扑到面前,苏小娱轻叱一声,倒退两步倚在房门上,随手从桌上抄起烛台,拔去蜡烛,用烛台的尖头向来人刺去。
  眼看利箭射至近前,苏小娱抄起软绳向后甩动,软绳卷住长箭,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响鞭似的脆响,长箭失去准头,纷纷掉落下去。趁那几个侍卫到随身的箭筒里取下一支箭的功夫,苏小娱从贴身之处摸出竹片,凌空掷出。
  烛火一跳,苏小娱才看清对面的人竟然是个青衣小僮,年纪不大,一张圆脸上还带着几分惊诧神色。小僮变掌为拳,躲过烛台,连连打向苏小娱,竟然十分敏捷。腿上、肩上一阵阵的疼痛,苏小娱实在没有心情跟他缠斗,躲过迎面几拳后,将烛台劈手一掷,直奔青衣小僮的脸。小僮侧身躲避时,她腿上发力向前两步,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臂,迅速扣住了小僮的咽喉。
  眼看利箭射至近前,苏小娱抄起软绳向后甩动,软绳卷住长箭,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响鞭似的脆响,长箭失去准头,纷纷掉落下去。趁那几个侍卫到随身的箭筒里取下一支箭的功夫,苏小娱从贴身之处摸出竹片,凌空掷出。
  “谁住在这?”苏小娱压低声音喝问。小僮被她扼住喉咙,直翻白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间里绘着水墨山河的屏风后面,施施然转出一个人来。
  墨黑长发沿着削肩直垂而下,一直垂到腰间,蜂腰、阔肩、猿臂,胸腹间六块腹肌棱角分明。向下看,腰间只用一块布围住,双腿修长,却肌肉分明。向上看,手臂上同样肌肉惹眼,微尖的下颔,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将一片阴影投映在胸前。一双桃花眼,斜斜挑着,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带了几分质问的威严。
  这、这是没穿衣服的容念屹?!
  苏小娱的脑海里,忽然蹦出八个字: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这哪里是那个浪荡不羁、风流娇贵的公子,没有十年以上的苦练,怎么可能练得出这么一身肌肉?尤其是在肌肉专项训练还不发达的古代。
  “你掐着谷雨做什么?”容念屹把眉一挑,瞪着苏小娱。他的双手湿漉漉的,隐约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微酸,像暴雨过后的空气。
  眼看利箭射至近前,苏小娱抄起软绳向后甩动,软绳卷住长箭,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响鞭似的脆响,长箭失去准头,纷纷掉落下去。趁那几个侍卫到随身的箭筒里取下一支箭的功夫,苏小娱从贴身之处摸出竹片,凌空掷出。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小娱手一松,小僮跌跌撞撞跑到一边,用手揉着脖子,念叨一声:“恶女人。”
  随着他用棉布擦拭,容念屹的手掌变得越发光洁细腻,有几处刚刚生成了新茧的地方,都被棉布擦去了,露出婴儿一样细软的皮肤。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药水浸泡双手,能够去除练习兵刃在手上留下的痕迹,让双手始终保持得肤如凝脂。
  侍卫们都隐约看见了苏小娱的衣着,有眼尖的侍卫发现了屋顶上的“身影”,大叫一声:“在那里!”其余侍卫呼啦啦地围过去,有人已经抢先甩动铁索,向房顶攀爬过去。
  “你闯进我的房间,掐着我的小僮,盯着我的身体看,”容念屹从身旁的架子上拿下一块软布,把双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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