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现代常见的障眼魔术而已,用发丝牵动书玉的身体,竟然将交州王吓成这个样子。更有意外的惊喜,让琅琊王与交州王结下如此仇怨。苏小娱被阴影遮住的眼睛也弯起来了,你们不乱,我怎么能有机会呢?
夜色沁凉如水,容念屹兜了一圈,又回到金离宫侧殿。交州王是个不好对付的老滑头,邺都起起落落,多少门阀贵族都成了过眼云烟,只有交州王府越修越大,占据了神武大道前头,最好的位置。说了一箩筐天外飞仙的废话,才终于哄走了他。
刚才虽然看不到,他却能感觉得到,苏小娱就藏身在房梁上。帐幔翻飞,还没进那间小室,他就已经看见小小的背影,跪坐地上。
“你看见她正在被人欺负,为什么不救她?”苏小娱没有回头,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谁。她用手去擦书玉眼角和嘴边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越抹越多。书玉的嘴唇已经变成青紫色,微张着,像在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却连喊叫一声都不能。
“我不知道你是来找她的。”容念屹站在门口,月光从背后勾勒他的身形,如山泉映月,清风过岗。一阵怪异的失落感拂过心头,第一次不嬉笑、不斗嘴地跟她说话,竟然说的是这个。
苏小娱转过身,双眼泛红,她看得出容念屹的隐忍,自然也猜得出他的抱负。用小的牺牲,换取全局的成功,本来就是间谍守则之一。对于伤重不能带走的同伴,与其落在对头手里,还不如一枪毙命。这样的事情,苏小娱在前世也做了不只一次。
可是这次不一样,书玉是苏小娱来到这时空接触的第一个人,也是她间谍生涯以外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她对苏小娱好,不是因为她有用,只是因为她是她。
“即使你刚才救了她,今天还有另外六个女孩子要死,只不过她凑巧是你的朋友而已,其他人连这么一点幸运也没有。”容念屹的声音透着丝丝清凉,像时远时近的乐声。
“络腮胡子和衣襟上绣虎纹的是谁?”苏小娱没头没尾地忽然问了一句。
略想一想,容念屹就明白过来,回答说:“络腮胡子的是陈王陈西合,绣虎纹的是郑王郑佑常。”
郑王、陈王,苏小娱用一根手指在地上慢慢地写,停顿了一下,又写下交州王三个字,然后用脚一起抹去。
“天生高贵的人就可以随意践踏他人的生死,男人就可以欺负女人,这不公平,”苏小娱站起身,眼中的丝丝红潮还在,瞳仁正中却射出利剑似的寒光,“我就偏见不得这样的不公平。”
“不如你来……”容念屹的话还没说完,小室外忽然传来一阵夹杂着兵械冷锐声响的脚步声,像是有一队卫兵正向这里赶来。
苏小娱把身上轻纱一抖,薄纱边缘刚好擦着眼睛划过,眼泪奔涌而出。双手迅速地在地上胡乱抹了一把血迹,涂在自己脸上、身上,抓住容念屹的衣摆,重新跪回地上。
回廊上的软帘掀起,琅琊王萧景文大踏步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小娱缩在地上,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没完没了,一双小手可怜巴巴地攀在容念屹的靴筒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求:“公子,求你救我,姐姐她...我...我...我不想死啊。”
容念屹一言不发地看着,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果不是早就见过她几次,真要以为她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从如狼似虎的侍卫手里侥幸拣回半条命,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萧景文刚刚站定,另一队人也刚好踏进了小室,走在最前面的是
不过是现代常见的障眼魔术而已,用发丝牵动书玉的身体,竟然将交州王吓成这个样子。更有意外的惊喜,让琅琊王与交州王结下如此仇怨。苏小娱被阴影遮住的眼睛也弯起来了,你们不乱,我怎么能有机会呢?
“谁给本王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萧景文是六王中唯一有特权夜宿金离宫的,身披一件玄黑外袍,像是从宫中住处匆匆赶来。他用手一指苏小娱,“你?”
郑王、陈王,苏小娱用一根手指在地上慢慢地写,停顿了一下,又写下交州王三个字,然后用脚一起抹去。
“今天有几位公公带我们进来,说奉贵人的旨意带我们进来,到了宫中,就有两个嬷嬷过来,说有贵人嫌我们穿的衣裳不好,要我们换成现在这样”苏小娱哭得撕心裂肺,吐字却清清楚楚,“后来有人给我们送了一些汤水,说是贵人赏的,我喝下去,只觉得好像周围忽然变得无比吵闹,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以后,就看见这位公子在这,还有一屋子的死人。”
苏小娱用手遮住脸,装作哭得痛不欲生,透过指缝,悄悄去看每个人的表情。萧景文脸色一向阴郁,看不出什么变化。
容念屹斜靠着桌角站着,起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浪荡样子,听到“醒过来以后”,桃花眼忽然瞪得滚圆:“喂,你不要这样把事情连起来讲好不好?很容易叫人误会的。我是来找交州王的。”
苏小娱一口一个贵人,就是要故意让人疑心,今天的事情是有人安排的,毕竟两位王侯暴死宫中,是不可能瞒得过的。
“是吗?”萧景文踱到苏小娱面前,玄黑袍子下摆只露出黑色的靴面的一个小头,“为什么每次见你,好像都要有些麻烦事发生?”
容念屹斜靠着桌角站着,起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浪荡样子,听到“醒过来以后”,桃花眼忽然瞪得滚圆:“喂,你不要这样把事情连起来讲好不好?很容易叫人误会的。我是来找交州王的。”
“我们做女婢的,在你们这些贵人眼里,就像小蝇小虫一样不值一提,您要捏死谁,比捏死蚂蚁还要容易。这些事在您眼里,只是个麻烦而已,落在我们身上,可能就没命了。所以我不想惹麻烦,也绝不敢惹麻烦。”苏小娱伏在地上,声音清澈干脆,却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
容念屹一言不发地看着,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果不是早就见过她几次,真要以为她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从如狼似虎的侍卫手里侥幸拣回半条命,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真是个伶俐的丫头,本王……”萧景文还没说话,交州王萧逸之先走了几步上前。苏小娱的脸上涂满血污,又故意低着头,他看不大清楚相貌,只是觉得这个身形格外眼熟,今天晚上一定见过。
“王叔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胆子也变得如此不济。”萧景文冷哼一声,伸出手掌抓住书玉后身,用力一扯。
就在他弯下身子想要仔细看时,书玉的身体忽然凌空跃起,一阵格格笑声似乎从她胸腹间发出,整个身体直扑向萧逸之,眼、耳、口、鼻中都流出蜿蜒的血来,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萧逸之本来正在聚精会神,想要看清苏小娱的样子,冷不防眼前出现这样一张脸,惊得连退数步。他毕竟是武将出身,一生斩杀敌兵无数,短暂的惊恐过后,已经回过神来,厉声喝问:“什么人装神弄鬼?”同时挥掌向书玉的身体打去。
书玉的身体在空中定住,双手双脚都软软到垂着,明明白白是已经死了。眼看他手掌就要击中,书玉的嘴忽然张开,喀喇一口咬住了萧逸之的五指。
就在他弯下身子想要仔细看时,书玉的身体忽然凌空跃起,一阵格格笑声似乎从她胸腹间发出,整个身体直扑向萧逸之,眼、耳、口、鼻中都流出蜿蜒的血来,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五指连心,剧痛之下,萧逸之终于没忍住,“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后退几步,右臂不住地甩动,想要丢开书玉的身体。但是这一口咬得极紧,书玉的身体被他带着,在地上拖行出一道血痕。
郑王、陈王,苏小娱用一根手指在地上慢慢地写,停顿了一下,又写下交州王三个字,然后用脚一起抹去。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把她给我拿开!”萧逸之脸色变得青白难看,对着身后自己带来的王府卫兵吼叫。他并不是胆小之人,久经沙场,也未必把鬼神之说放在心上。只是认出这具身体正是自己晚上刚刚赏给侍卫的女婢,又碰上这样诡异的情形,才有些慌了神。
你倒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我还没用完呢!苏小娱揉揉眼睛,眼泪恰到好处地挂在睫毛上,抬起头,盈盈秀秀地看着容念屹:“公子,你答应了带我走,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不过是现代常见的障眼魔术而已,用发丝牵动书玉的身体,竟然将交州王吓成这个样子。更有意外的惊喜,让琅琊王与交州王结下如此仇怨。苏小娱被阴影遮住的眼睛也弯起来了,你们不乱,我怎么能有机会呢?
“你,你竟敢……”萧逸之在剧痛之下五官都已经扭曲,看向萧景文的眼神充满怨毒。
“啊!”萧逸之发出一声惨嚎,捂住右手不住地呻吟。被萧景文一扯,书玉的身体从萧逸之身上离开,却也将他的四根手指齐齐咬断。
苏小娱转过身,双眼泛红,她看得出容念屹的隐忍,自然也猜得出他的抱负。用小的牺牲,换取全局的成功,本来就是间谍守则之一。对于伤重不能带走的同伴,与其落在对头手里,还不如一枪毙命。这样的事情,苏小娱在前世也做了不只一次。
“王叔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胆子也变得如此不济。”萧景文冷哼一声,伸出手掌抓住书玉后身,用力一扯。
“王叔叫人把她拿开,我只是遵从王叔的号令而已。”萧景文随手一丢,书玉的身体“扑”地落回地上,一动不动。
交州王手上失血,眼看耽误不得。容念屹慵懒地打个呵欠,惺忪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我说是不是应该治伤的去治伤,睡觉的去睡觉,审犯人的留在这里继续审?”
苏小娱低着头,嘴角微不可见地溢出一抹冷笑。书玉,你活着的时候太软弱,这一口,让你尝尝报仇的滋味,剩下的,就由我来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