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没有树木,藏身不大方便,苏小娱低头看看身上飘逸的裙裾,沿着裙摆一圈扯下了用来滚边的布条。她把布条扯成两段,分别束住两臂的衣袖,又把裙摆反向折起,贴着身体绞紧。
效果还不错,比起前世高科技含量的“陆地鲨鱼皮”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比长裙曳地方便多了。接下来,就是找到绿翘。
绿翘坐在屋子正中,有那么一瞬的慌神儿,眼看苏小娱自己关上了门,又来了精神,对着两边扯开嗓子嚷嚷:“把她给我按住,往死里打。”
越向内城深处走,穿梭往来的宫女越多。苏小娱探出头看了看,真、真丑!
这里的宫女普遍穿戴得更精致,衣裳是绫罗绸缎,还绣着各色花样,头上有珠翠,手腕上有镯子,脖子上有颈环,非金即玉。但是这些东西搭配起来,却怎么看怎么恶俗。就像新西兰的田园农庄里,非要摆上一套黄花梨中式古典家具,除了炫耀大手笔的支出,毫无美感可言。单就五官而论,这里侍奉贵人的宫女,比那些婢房里做粗活的女婢,差得太多。
难道这个时空的审美品位,如此独特?
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宫女,端着一碗汤药,从苏小娱藏身处经过。她走到一处大门紧闭的房门口,腾出一只手敲了敲:“绿翘姐姐,药送来了。”
朱红大门打开一条缝,里面隐约传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夹杂着钝物击打身体的声音,还有女子求饶的声音。蜡黄宫女迅速地闪进去,大门重新合拢,四周一片静谧。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苏小娱也走到朱红大门边,抬脚踹了踹,说:“绿翘姐姐,鞭子送来了。”现在叫你一声姐姐,等会要你叫我祖宗。
大门内静了那么一瞬间,接着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哟嗬,还排北斗七星阵呢?虽然看不到房内的情形,单凭声音,也能猜个差不多。
有人从侧窗向外看,还悄声告诉绿翘“只有新蘅那小丫头一个人来”。有人走到门边等着,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有人操起棍子,还在桌上甩了甩。一切布置妥当,大门才重新开了条缝。
苏小娱捏住竹片,一推大门,人却不进去,拎起大门一侧的石雕小兽向门内扔去。石兽还没落地,大门后已经跳出一个五大三粗的宫女,把一个棉布口袋兜头罩去,另外一个举着棍子的宫女,已经把棍子高高扬起。如果老老实实跨进门,这会儿已经被罩在口袋里,挨上一顿闷棍。
石雕小兽并不大,掷出的力道也不大,这具身体力气有限,苏小娱不过用了个巧劲推了一把。不过那负责套袋子的宫女太心急,整个人都压在小兽上,石兽的尖角“噗”地刺入她的肉中。
后面抡棍子的宫女来不及收手,又结结实实在她后背上敲了一记,那粗壮宫女招架不住,“哇”的喷出一口血来。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也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了。
屋内乱成一团,苏小娱轻身一跳,跃过倒在地上的宫女,后脚一勾,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四面窗户都罩着棉被一样的厚帘子,既挡光,又隔声。屋中一角绑着一个女孩子,满身都是血污,身上湿淋淋的,不知道被泼了几次凉水。身边地上,放着夹板、针、铁锤,这简直就是容嬷嬷的标准装备。
绿翘坐在屋子正中,有那么一瞬的慌神儿,眼看苏小娱自己关上了门,又来了精神,对着两边扯开嗓子嚷嚷:“把她给我按住,往死里打。”
这身体的前主人实在太不争气,一进门就放倒两人的情况下,仍然没能吓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宫女。左边一个又粗又矮的,右边一个面相凶煞的,各自抓起手边能用的家伙,向苏小娱扑过来。
要的就是你们一起上!苏小娱嘴角勾起,手中竹片从指尖飞出,右手在头顶一甩,鞭子“刷”地缠上绿翘的脖子。
竹片在空中打着转,削过矮粗宫女的手腕,鲜血从腕动脉喷涌而出,接着又划过凶煞宫女的脸,伴着一声惨叫,留下一道三寸长的血口,最后旋转着回到苏小娱面前,被她用两根手指夹住。
绿翘坐在屋子正中,有那么一瞬的慌神儿,眼看苏小娱自己关上了门,又来了精神,对着两边扯开嗓子嚷嚷:“把她给我按住,往死里打。”
她放在嘴边一吹,尖锐的哨声直刺耳膜。竹片弯折的形状模仿了印第安回旋镖,用起来效果还不错。
她把另一只手一抖,缠在绿翘脖子上的鞭稍骤然收紧,手腕上提,绿翘被她拖倒在地,双手抠着脖子上的鞭梢,双脚蹬个不停。
难道这个时空的审美品位,如此独特?
苏小娱手腕翻转,把鞭子缠回腕上,拖拽着绿翘在地上滑到自己面前。屋内其余的宫女各自带伤,倒在地上哀嚎连连。
绿翘狠狠地瞪她一眼,闭着嘴不说话。
“你刚刚说,要把我怎么着?”苏小娱拉起绿翘的头发,厌恶地看着她的脸。
“你敢在我这闹事,不要命了?”到底是管事的领头宫女,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说出的话还是很硬气。
“我都做了,你还问我敢不敢,你知道蠢字怎么写么?”苏小娱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这是今天早上书玉叫你那声姐姐欠的。”
没等她缓过劲来,扬手又是一个耳光:“这是刚才进门叫你那声姐姐。”
绿翘嘴角淌出血来,刚要吐掉,又是两个耳光:“这是对皇城侍卫和监工的小太监,各叫了你一声姐姐。”
苏小娱下手又准又狠,在埃及训练场,凡是有人被发现联合起来蒙骗教官,都会被罚互扇耳光。偷偷手下留情的,两个人会一起被捆住手脚仍在烈日下的沙丘上。不可以有朋友,不可以有秘密。
几巴掌下来,绿翘到脸已经肿成一个包子,还是豆沙馅儿的,泛着红。
“她是怎么回事?”苏小娱用下巴一点,指向墙角的女孩。
绿翘狠狠地瞪她一眼,闭着嘴不说话。
“嘴挺硬,我喜欢。”苏小娱诡秘地一笑,“你这东西挺多,有的我还没见过,正好跟你学学,都是怎么个用法。”
难道这个时空的审美品位,如此独特?
她拿起一根小手指粗细的针,在绿翘肋下一插:“先从简单的开始,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好学。”
绿翘平时没少对宫女下毒手,自己可没吃过什么苦头,二寸长的针差不多整个没入肋下,她立刻发出一阵杀猪似的叫声。
“太难听了,”苏小娱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脸,“一直这么叫,你会嗓子变哑的。”她拈住露在外面的一小截针头,用力却缓慢地一捻,这种滋味,比猛地刺入还要痛苦。
她把另一只手一抖,缠在绿翘脖子上的鞭稍骤然收紧,手腕上提,绿翘被她拖倒在地,双手抠着脖子上的鞭梢,双脚蹬个不停。
“我说,我说,”绿翘终于挺不住,服软求饶,“她本来是外城的粗使丫头,两个月前得空进来送东西,被皇上看见了。这小贱货竟然敢勾引皇上,还有了龙种,娘娘知道了大发脾气,让我解决了这事。”
苏小娱听她说得粗鄙,眉头微皱:“嘴巴干净点,我要是天天对着你,看见头母猪都会觉得眉清目秀的。”
她看一眼那昏倒在地上的女孩,也就十七八岁,看不清面貌。送来的汤药还在桌上,盛在一个描金琉璃碗里。用来惩罚下等宫女的堕胎药,应该不会用这么精致的碗吧。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苏小娱眼眸一紧,手上也一紧,“不准少说一个字,我还有你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不老实就让你开开眼。”
手边没有水盆,她把鞭子一收,窒息感立刻传遍绿翘全身,直到面色发白,她才把手一松。
绿翘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敢再拖延,断断续续地说:“这、这是惩治荡妇的专门法子,用木棰敲打她的腹部,不但这个孩子留不住,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苏小娱甩手又是一个耳光,这次用的力气更大,且刚好甩在她太阳穴上,打得绿翘脑海里嗡嗡直响。
“这么恶毒的方法,亏你想得出来。”苏小娱虽然不喜欢那些娇弱的女孩子,可也见不得有人如此欺凌一个弱女。
“我给你两个选择,”她把绿翘拉起来,对着她的双眼,“第一个,你认她做干娘,后半辈子,你就好吃好喝供着她。”
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绿翘顾不上哀嚎,连声说:“我选一,我选一。”
蜡黄宫女早就吓得脸色更加蜡黄,从地上搀起昏迷的女子,逃似的从另一侧小门出了房间。
她把另一只手一抖,缠在绿翘脖子上的鞭稍骤然收紧,手腕上提,绿翘被她拖倒在地,双手抠着脖子上的鞭梢,双脚蹬个不停。
绿翘露出极度痛苦纠结的表情,让她认一个十七八岁的下等宫女做干娘,在宫里哪还有脸面。
有人从侧窗向外看,还悄声告诉绿翘“只有新蘅那小丫头一个人来”。有人走到门边等着,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有人操起棍子,还在桌上甩了甩。一切布置妥当,大门才重新开了条缝。
“送谁?”苏小娱嗓音一挑,手又扣上她另一边的腕骨。
绿翘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敢再拖延,断断续续地说:“这、这是惩治荡妇的专门法子,用木棰敲打她的腹部,不但这个孩子留不住,她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绿翘狠狠地瞪她一眼,闭着嘴不说话。
“你,送她去外城的紫澜居,给她安排个住处。”绿翘向着那个送药来的小宫女,龇牙咧嘴地吩咐。
“送我娘。”绿翘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
“第二个,”苏小娱对着她温温地一笑,手上毫无预兆地捏向她的腕骨,用力一扯,“你怎么敲她,我就怎么敲你全身,我连锤子都不用。”
苏小娱点头:“选一就赶紧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