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故人来

  行云忙前去开门,只见她刚一开门,立刻屈膝行礼道:“奴婢参见..”
  夜幕降临,房里已掌了灯。
  今日她被丽贵人罚跪在长春殿,静懿太妃不仅为她解围,还命身边的侍女用她的软轿送她回来,静懿太妃对她的态度不禁令她心生疑惑,毕竟今日之前她与静懿太妃从未见过。
  东院中除了沈惜若来看过她外,再没其他人来过,只有行云那纤细的身影在屋里忙碌着。
  慕容心用了小半碗燕窝粥,歇息片刻,行云为她揉捏了双腿,那麻痹之感已逐渐消失了。刚想起身走几步试试,便听见赤檀木门上传来,轻微的叩门声,却并没人说话。
  行云忙前去开门,只见她刚一开门,立刻屈膝行礼道:“奴婢参见..”
  一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低声吩咐道:“不必行礼了,你去门外守着,别让其它人知道本王在这。”
  “夜已深,没事的话,本王便先走了。”安王自软榻上起说道,语中却有几分不自然,还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称谓。
  行云退了出去,赤檀木门被轻轻关上,一袭深蓝色云纹袍更衬的那男子多了几分俊逸、贵雅不凡。
  待慕容心看清他的脸,忙从软榻上起身,刚一迈出步子双腿竟还有几分酸麻之意,令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因房里没掌灯,慕容心自是看不见他说这话时,那极不自然的神情。
  那男子疾步走到慕容心面前,扶她坐下道:“我来晚了”
  不知为何,闻着安王身上淡淡的栀子香,听到他那句“我来晚了”慕容心竟觉得心头一热,朝他清浅一笑,随即略有些忧心道:“后宫之内,男子不得擅入,如今已是入了夜,王爷此行若被人看到,只怕是有违宫规的,王爷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待萧容儿和苏姑姑绕过屏风走到里间时,不知何故烛火也熄了。整个房间霎时间暗了下来。
  李元贞看着她,神色一紧说道:“听闻你今日为了护着身边的奴婢,被丽贵人责罚,后宫之事,我不便出面,便去求了静懿太妃。幸好你无事,要不然我便白费了心思。下次别再做同样的蠢事,在这深宫之中,最不能有的便是恻隐之心。”
  虽是警醒,但他的话中却没有半分愠意。
  在他面前,慕容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声应道:“嗯”
  李元贞看着她的神情,语气温软几分:“我行事自有分寸,你不必忧心。我算准了时辰,不会遇到禁卫军,方才进来时也没从宫门进来,不会有人看到。你心思单纯,今日之事只怕也不是巧合。今日我若不来又如何能安心,我自小长在深宫,女人的嫉妒心可怕起来,足矣抵过千军万马。我自是要护你周全。”
  “慕容心谢过王爷。”她柔声说道,她没想到他身为男子,行事如此细心周到。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个字,能选入后宫的女子,除了家世也要德才兼备,别说整个宫中、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你与我早已私定终身。届时母后定不会选你入后宫,你只要保全自己,其它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身边的那宫女倒是可信的,虽入宫五年,底子倒是干净。若有何事,你差人来流光殿说一声便是了。”
  “夜已深,没事的话,本王便先走了。”安王自软榻上起说道,语中却有几分不自然,还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称谓。
  听他说完这些,慕容心莞尔一笑道:“王爷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今日才发现王爷与我母亲一样唠叨。”
  因房里没掌灯,慕容心自是看不见他说这话时,那极不自然的神情。
  李元贞见她还会说笑,便知道她是真的无事了,嘴角微扬,勾起淡淡笑意:“我本是为了你好,你倒取笑起我来。”
  看见李元贞那淡淡笑意,慕容心才发现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与他相识来,他还是初次在她面前笑。
  可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那人,那个每次遇见他,都是一袭月白色袍子,温润如玉的男子。
  他是否还会记得自己的承诺?是否去找过她?
  为了那句承诺,她堵上的便是自己的一生。
  “慕容心,你在看什么?”他一句低唤,让她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才发现,她的目光竟直直看着安王,不禁红了双颊,眸华低垂,声音细弱如蚊般道:“没、没什么。”
  “夜已深,没事的话,本王便先走了。”安王自软榻上起说道,语中却有几分不自然,还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称谓。
  行云在房外守着,心久久未能平复下来,六宫之中从没有什么秘密,宫中私下里皆说慕容心与安王两情相悦、爱的痴缠,只因新帝登基,祖制律法在此才被迫入宫。她本以为传闻也只是以讹传讹罢了,可今夜看来,安王不顾自身安危私入后宫来见她,也定是喜欢的吧!
  东院中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行云一看,竟是萧容儿和苏姑姑带着侍女缓缓而至。
  萧容儿不仅仅是当今丞相之女、更是太后的侄女、内定的皇后,而苏姑姑不仅仅是负责教导东院小主的姑姑,是在太后身边服侍的,若被她们发现安王在此,后果会如何她已不敢去想。
  行云提高了音量,俯身行礼道:“行云见过苏姑姑,萧姑娘。”
  她的刻意提醒,房内的慕容心与安王自是也听见了。
  萧容儿的声音响起:“今日之事,我都知道了。我刚从宁寿宫回来,太后也派了苏姑姑前来看看心儿。”
  只听行云说道:“回萧姑娘的话,姑娘刚刚已经睡下了。”
  “心儿从小哪里受过这委屈,我是她的表姐自是要进去看看才能放心的,房里还掌着灯,我进去看一眼便是了。”
  “怎么办?”慕容心看向安王低声问道
  “我从窗户走,你先去床上躺着。”
  李元贞刚迈出步子,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吃痛声,转身便看到慕容心直起身子,立在原地手扶在膝盖处。一个转身走到她面前,将她拦腰抱起,压低声音道:“现在知道疼了。”
  待萧容儿和苏姑姑绕过屏风走到里间时,不知何故烛火也熄了。整个房间霎时间暗了下来。
  将她放在床榻上,李元贞正要转身离去,那赤檀木门已轻轻打开,如果他此时离开定会被看见的,已是来不及了。
  待萧容儿和苏姑姑绕过屏风走到里间时,不知何故烛火也熄了。整个房间霎时间暗了下来。
  如果被苏姑姑看到,不仅仅是安王只怕她也会因违反宫规而被处置的,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她轻扯下李元贞的袖袍,目光看向床榻里侧。眼看着她们一行人就要进来,李元贞此时也无谓在计较什么。
  待李元贞盖好锦被在里侧躺好,慕容心忙放下那淡青色帐惟,侧过身子向里侧假装睡着,从外面透过帐惟隐约间看见的便是她熟睡的背影。倒也看不出来里面藏着一个人。
  行云出声道:“奴婢这就去掌灯。”
  因房里没掌灯,慕容心自是看不见他说这话时,那极不自然的神情。
  待一行人离开,赤檀木门轻轻关上,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萧容儿透过帐惟看见慕容心睡的正熟,低语道:“不必了,心儿睡的正熟,那我便回去了。明日再来看她。”
  待萧容儿和苏姑姑绕过屏风走到里间时,不知何故烛火也熄了。整个房间霎时间暗了下来。
  她的刻意提醒,房内的慕容心与安王自是也听见了。
  李元贞带着笑意,柔声道:“本王知道,你早些歇息。”
  可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那人,那个每次遇见他,都是一袭月白色袍子,温润如玉的男子。
  待他跃身从窗户离开,床榻间隐约还残留着栀子香的味道,那淡淡的栀子香一如安王给她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
  看见他离去的身影,慕容心忍不住唤道:“王爷,一切小心。”
  李元贞自床榻上起身,整理下自己的衣袍,沉声道:“本王从出生至今还未像今日这般狼狈,早知如此今日便不应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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