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利用还是移情？
“我来看看复梦制得如何了。”
屋内弥漫着一股甜味和奶香结合而成的花香。
顾笙绕过黎水，忽略她脸上洋溢的笑颜，望了一眼火炉上的三角虎纹鬲，见铫子里还煨着沉香细碎有些不悦的询问黎水，“如今这都三日了，你还在提炼沉香？”
“笙哥哥别急嘛。”黎水嘟嘴撒娇着欲挽他手却被顾笙让开，见他确实有些微怒，轻抿一笑拽着他的衣袖，“你跟我来。”
制香火炉的两侧是十几间只够占足两人的小屋子，而黎水拉着顾笙走到左数第三间前，拉开门便香气浓郁，又夹着点桃花和丁香的气味。顾笙走进去看时，原是将桃花干品和丁香都悉数放入了龙脑香液体内浸泡。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契约。”顾笙说罢拂袖离去。
“这是第二步？那复梦的成品呢？”顾笙闭眼细细感受此香气，久闻仿若飘入了处于极寒之地的花林中，有着花的清香郁雅又有着雪霜般的冰凉。
黎水撇嘴有些不高兴地直接将门拉关上，双手抱胸道，“那日你说好的，只要我与你签了契约帮你作这复梦，你便迎娶我的。如今沈云萱一回来，你就都忘了是不是？”
“还以为你真的懂香呢。”黎水靠在门侧，扭着细腰解释道，“这才浸泡第二日，需得明日卯时取出。且你那日说需要很多复梦，我便多提了些沉香。”
顾笙点点头，“好，我就再等几日。”一字一句中却平淡无奇，毫无感情。
今日碰巧能见到孟勋，不如就把她一直困惑于心的问题问了吧。
黎水撇嘴有些不高兴地直接将门拉关上，双手抱胸道，“那日你说好的，只要我与你签了契约帮你作这复梦，你便迎娶我的。如今沈云萱一回来，你就都忘了是不是？”
“嗯，我是皇帝特封的刑部令史。”
“第一复梦你还没做成，第二，沈云萱死而复生，我和她的姻亲就还在。你要我如何娶你？除非你甘愿做妾？”顾笙背着手，冷脸俯视着黎水。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契约。”顾笙说罢拂袖离去。
“你……”黎水一时语塞，她本来就是黎家的庶女了，可不想自己以后嫁了人还要低人一等。那日看到顾笙对沈云萱那般温柔关切，眸子里都快掐出水来了，黎水心里就嫉妒得牙痒痒，“若我告诉她是你将她推下去的，她还会嫁给你吗？”
顾笙皱眉，眼中恼怒，“你敢威胁我？”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契约。”顾笙说罢拂袖离去。
被他这一瞪，黎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不安的眨了眨眼睛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会尽快做出复梦的。”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契约。”顾笙说罢拂袖离去。
黎水眼巴巴的看着顾笙走后想起来那天的事情她到如今觉得像做梦一般。
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来是她先遇到顾笙的，可顾笙却一眼钟情沈云萱，她隐忍多年陪在他们身侧，看着他们像吃了蜜枣一样整日笑颜甜话，每每此时黎水心里就很酸楚。
今日碰巧能见到孟勋，不如就把她一直困惑于心的问题问了吧。
可那日，她却亲眼看到顾笙将沈云萱推下悬崖，脸上一点往日的感情都没有，狠心决绝，仿若换了个人似的。
转而却对她温柔以待告知他在仙宗门的一个师尊门下习得一种法诀，但需要复梦为引。
归云也就时不时地飘荡一下，表示自己的赞同之意。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与他签了契约，承诺保密今日一切之事并替他制作此香。
可沈云萱一回来，顾笙对她的态度就又转变了。
适才他说，死而复生？黎水这一想，抖了个激灵。
江小王爷临走时又买了一些玉器回去，都是些上等的翡翠所制成的平安扣和玉佛，说是许久未见母后了买了献给她老人家开心的。
买下后又问杨婉要了一份赠礼——沈云萱送他一段路。
晴空骤里，水云微漾。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与他签了契约，承诺保密今日一切之事并替他制作此香。
江小王爷身后随从侍卫行走在这黄字街上，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且沈云萱与他并排走着，时不时的沈云萱都会朝身后看一眼。
“嗯，我是皇帝特封的刑部令史。”
“待了快一整日也不见顾笙来找你，你会不会不开心啊？”江信手里晃着玉扇一搭一搭的慢悠悠地走着，说时紧盯着沈云萱会有怎样的表情。
沈云萱微笑着摇头看着青石板路，“他有他的事要忙。”
江信略感失落地偏过头，实在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好了，你且留步吧。”江信大步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路，沈云萱错愕的抬头仿若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顾笙？不过瞬间沈云萱收回不该有的神色，继而对江信莞尔一笑道，“那你改日再来，我带你去品香。”
江信似乎看失了神，若不是彼时天字街的酉时钟敲响，他怕是要因为这个难得温柔的笑容沉浸许久。
“好。”他呆呆的回了一个字。
今日碰巧能见到孟勋，不如就把她一直困惑于心的问题问了吧。
沈云萱却没有在意，指了指天字街的方向，“那是提醒人们该用膳的钟声吧？”
“是啊，民以食为天。”江信也回头望了望。
归云也就时不时地飘荡一下，表示自己的赞同之意。
天字街的钟声，是皇帝下旨如此做的，名义上是提醒景都忙碌的人们该休息休息吃饭了。实际上酉时，是他遇到织姬的时刻，那是他最为难忘的时刻，故而借此来向广大人民群众秀恩爱来了。
“好，我也该回去用膳了。”江信嘴角微扬，铺开玉扇朝着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领着他的一群随从侍卫走了。
沈云萱站立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开，而江信频频回头看到她还在时内心温暖得不行。实际上，她是看到了街口的一个熟人。
约莫是在沈云萱看到他之前，就已经看到她和江信一路了，故而在等江信离开了才朝她走来。
此时黄字街来来往往的人群逐渐减少了，落日像化了溶的黄金般灿烂，晚霞如片片相合的璧玉般美丽。几十步外朝沈云萱信步走来的男子依旧如往昔般身着茶色绕绉浅红，美髯白皙，明目朗星，宛如从天上飘下来的一朵晚霞。
“笙哥哥别急嘛。”黎水嘟嘴撒娇着欲挽他手却被顾笙让开，见他确实有些微怒，轻抿一笑拽着他的衣袖，“你跟我来。”
沈云萱但见好友，笑逐颜开。
“双儿。”男子亲昵的一点她的鼻头，就如在仙界时那般亲密。
“笙哥哥别急嘛。”黎水嘟嘴撒娇着欲挽他手却被顾笙让开，见他确实有些微怒，轻抿一笑拽着他的衣袖，“你跟我来。”
沈云萱手作噤声之势，拽着他的衣袖两人并排走着，沈云萱轻声道，“孟大哥应该改口叫我萱儿了，如今我是沈家嫡女，沈云萱。”
孟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略有耳闻。”
沈云萱带着他到识玉轩的后院，这里背流一条河水，这个时间了鲜少有人来此。她适才这般谨慎，是因为先前眼中闪烁过顾笙的身影，有那么一点私心是怕被他瞧见。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儿的？”沈云萱见四下无人，放心询问道。
在她印象里，孟勋一直是一个高深莫测，又极为聪慧之人。
孟勋笑笑，“其实我并不知晓你在此处，只是今日有差事来此，方才见你眼熟，越瞧就越发肯定是你了。”
“嗯，我是皇帝特封的刑部令史。”
这也不难怪，她是魂过冥府，孟婆之汤只浅酌三下，再次投胎自然还是她在仙界时的那般模样的几分相似。说起来还是天君细心的替她看了沈家夫妻的容貌和她较为相似才下令让她转世在沈家的。不过，她一直都生养在仙界，从未出去过。况且，知晓她转世下凡的只有那日在紫晖殿上的上仙。
“那你的事办完了吗？你在人界是何身份？”
“嗯，我是皇帝特封的刑部令史。”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与他签了契约，承诺保密今日一切之事并替他制作此香。
不过现如今有了孟勋雪中送炭，再加上还有归云督促她，想恢复到如仙界时的仙阶也指日可待了吧。
沈云萱笑吟吟的抬起右手，嘚瑟般的晃了晃手指头，说道，“那是因为这枚器灵，她可以隐藏气息。”
“难怪你对我略有耳闻。”沈云萱吐了吐舌头，“归云说他有事托付于你？”说时指了指头上扎了个蝴蝶精的白鹤云纹发带。
孟勋却转而蹙眉道，“我怎感觉不到归云的气息？”
黎水撇嘴有些不高兴地直接将门拉关上，双手抱胸道，“那日你说好的，只要我与你签了契约帮你作这复梦，你便迎娶我的。如今沈云萱一回来，你就都忘了是不是？”
今日碰巧能见到孟勋，不如就把她一直困惑于心的问题问了吧。
沈云萱点点头，她当然知晓。这可不比她在仙界那般天资卓越了。这副躯体哪怕她再怎么聪慧，参透这修仙之意，也难得一副有资质的体质。
归云也就时不时地飘荡一下，表示自己的赞同之意。
“原来如此啊。”孟勋点点头，“归云之前所托之事，因不知何时能与你相见，故而一直带在身上。今日碰巧遇到，正好。”说罢孟勋翻手为掌，确定周围没有人，心中意念浮起，掌中霎时洒出云雾而下，形成了一方精致小巧的盒子。
虽然此处不怎么有人经过，但如若一条飘在空中的发带和一缕魂魄，这画面就很令人惊悚了。所以归云和姵清都老老实实的待着，静静的听着沈云萱和孟勋的谈话。
孟勋点点头，指尖轻抬，描有水仙闻蝶的盒盖翻开露出了三粒晶莹剔透指甲盖般大小的丸子。
沈云萱小声的哇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从他手心中拿起小盒子，一脸好奇的眨巴着眼睛问道，“这是清戾丸吗？”
“有何作用？”沈云萱起身，直接从孟勋手里小心的拿过盒子盖好。
先前她就试着在仙界时的修炼，善用的法术，都毫无进展，甚至连最基本的凝气她都会觉得呼吸困难。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
“清除体内多余杂质。”孟勋解释道，看着沈云萱时眼里也很是温柔，“你是水属性，故而我去寻了这三颗。肉体凡胎欲修仙的话还是先清一下，提升会更快一些。”
沈云萱欢喜的弯腰看着，轻轻伸手去触碰，都害怕她这一碰就碎掉了，触及肌肤时又觉得似有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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