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终于等到你了

  通州边界有座石桥,桥头立一碑,碑文:堂命至此归,誓杀过桥堂上人。传闻百年前南楚王朝拥重兵至通州,欲北上一统天下。一位大前辈于此一指断山河,立言朝廷之人若过此桥,他便叫这朝廷易主,并于二十万军中斩了楚皇身边的大太监,帝袍染血,吓坏了皇帝,逼退二十万大军。至于因果如何,又为何是在这通州,早已不为人知。却是从此,通州以南称朝廷,通州以北说江湖。
  少年摇了摇头,望了望女孩的方向,又望向桥北,犹如望穿了整座江湖,声势渐消:“也罢,我便给你十年,告诉你现在的主子,十年后我亲自去接她。”
  ……
  “楚伯,楚伯,我们到了没呀!?”山林中有两人一马,牵马人白发参差,面容若隐雾中,竟看不透,一衫青衣,步伐透着几分轻灵,细看若踏云而行,颇为怪异。马背上是一年约七岁的小女孩,着红衫,面容灵动,凤眼樱唇,若再大个七八岁,怕只能用祸国殃民来说这般丽质。女孩儿此刻正一手拍打着马儿,一手拖着下巴瞅着牵马人,神色颇为忿忿。马儿吃痛,却也是懂得规矩,默默忍受着小主人的拍打,万般委屈咽进肚里。
  “快了,快了。”被称楚伯的牵马人微微一笑,语气颇为调侃,声音却着实掺杂着岁月,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只是哪里见过给人牵马的世外高人。
  闻言,女孩儿更生气了,拍马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道:“你就会说快了快了,我回家告诉爹爹你欺负我!”说着还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作出一个自己觉得很凶恶的表情。只是看在别人眼里,却是个十足十撒娇的小美人,离凶恶可远的很。楚伯看着小女孩,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小女孩的头,把那还在挥动的娇小拳头握在手心,望向山林尽头那座大山,眼神说不出的深邃,“快了,快了。”喃喃道,像说给小女孩听,又像自言自语。
  山风拂过,两人一马仿若隔世。日渐西沉,余晖下山林沾染了泼墨的红,衬着渐渐繁多起来的兽鸣,竟似一幅沧桑画卷。只是这主仆二人似乎不在这画中,不赌余晖,不闻兽鸣,若踩在画上,不知去往何地。女孩趴在马背眯起了眼睛,牵马人青衫浮动,渐渐隐没在夜色之中。
  ……
  通州界桥处立着一少年,年约十四五岁,正注视着桥前石碑:誓杀过桥堂上人。眼神中却泛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只是那清秀带着稚气的面庞,实在让人无法心生敬意。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少年便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这字,贼丑!”周围也有往来目睹这号称江湖尽头的界桥之人,听到这小子竟口出不逊,不由投来一阵阵鄙夷的目光。少年刚要拉开架势跟这些人对骂,彰显一下江湖男儿嘴上的潇洒功夫,却心生感应,豁然起身。远处两人一马渐行渐近,少年望向马上那一抹红衣,呆立原地,眼中再无其他,“一百一十三年。”收起了玩世不恭的井市模样,少年喃喃。
  听闻三窍,楚伯眼中竟杀机一闪,青衫无风自动,可看到这位少年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便又渐渐归于沉寂。沉默片刻,凝重到:“我如今修为虽远胜前辈,却杀不死前辈。”
  楚伯同样看到了少年,脸上竟罕见地一片肃然。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楚伯,一时竟有些怯怯。楚伯一瞬回神,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将小女孩抱下了马,轻声道:“没事,伯伯去见一位故人,你乖乖等在这里。”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楚伯今天的不同,竟没有任性,乖乖点了点头,和马儿说起了悄悄话。
  风起,桥还是那座桥,碑还是那块碑,只是这附近除却少年与楚伯,竟再无一人。好似所有人一瞬间人间蒸发。
  “三十年不见,你功力倒是见长,这剑域可唬人的很。”少年早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对此景颇不在意,有些调笑地对着面前的青衫人讲道,“如今八窍巅峰,还是开了九窍,初窥天道?”
  “前辈见笑,天道对我等来说何其遥远,八窍已是万幸,在前辈面前,不敢卖弄功夫,只是所谈之事重大,不便被外人知晓。”若是被朝廷听到这青衫之人竟称呼一位少年为前辈,怕要震惊万分,毕竟这位在当今朝廷的地位,堪比三公。
  “我剑解重修,如今只开了三窍,你就不想趁这个机会帮朝廷除了我这一患,如此朝廷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少年望向楚伯身后,彷佛依然能看到剑域之外的少女,眼中光彩奇异。
  听闻三窍,楚伯眼中竟杀机一闪,青衫无风自动,可看到这位少年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便又渐渐归于沉寂。沉默片刻,凝重到:“我如今修为虽远胜前辈,却杀不死前辈。”
  听闻三窍,楚伯眼中竟杀机一闪,青衫无风自动,可看到这位少年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便又渐渐归于沉寂。沉默片刻,凝重到:“我如今修为虽远胜前辈,却杀不死前辈。”
  少年不置可否,若自言自语,轻声道:“是她。”
  闻言,楚伯身躯一震,不过仿佛早已料到这般结果,沉思少许,欲言又止,最终淡然惨笑道:“现在不行,十年,再给我十年,否则晚辈就算拼尽这百年修为不要,今天也要试试看能否破了前辈的剑解之道。”
  听闻三窍,楚伯眼中竟杀机一闪,青衫无风自动,可看到这位少年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便又渐渐归于沉寂。沉默片刻,凝重到:“我如今修为虽远胜前辈,却杀不死前辈。”
  少年闻言倒是有几分意外,有些奇异地看了看楚伯道:“你倒是看得起自己的百年修为,不过就不怕剑阁一脉在你这断了传承?”一瞬竟狂风骤起,这剑域内若虎啸震天。
  楚伯闻言一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少年摇了摇头,望了望女孩的方向,又望向桥北,犹如望穿了整座江湖,声势渐消:“也罢,我便给你十年,告诉你现在的主子,十年后我亲自去接她。”
  楚伯脸上一片骇然,以三窍修为仅能凭气势便撼动自己的剑域,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妄图以百年修为拼掉那位剑解之道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
  桥边游客熙熙攘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少年坐在那里,眼眶微红,望着南方喃喃道:“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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