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我是你义父的女人,你这样对我,不避嫌吗?”
元筝挺直腰背,平开双臂,任由广袖垂下,任由那个少年隔着衣裳,在她身上一路摸索而下,从领口至袖间、从腋下至胸前,从腰间至裙裾,甚至连鞋里也未曾放过。
元筝语塞。剑鼎候为何谋反?因为当今天子夺了他的爱妻,又杀了他全家,包括他的三个年幼的儿子。
瞧着那个渐渐矮身下去,最后半蹲在地上,捉住她的鞋袜一番细察的高长身躯,元筝忍不住出言戏谑。
“我对你没有兴趣!”闷闷哑哑的声音,从她脚边传上来。那人捏着她的脚,似乎有那么片刻出神,想来是搜索无果,未见寸铁,有些郁闷。
元筝终于乖乖地闭了嘴,半响不再言语。任由他将她手脚并缚,然后,跟扛麻袋似的,将她挂在肩头,大步流星,进了禅房里间,扔在床铺上。
元筝正待继续寒碜他,那少年却突然扔了手中事物,起身立于她面前,迅速抬手在她发间摘弄,少顷功夫,满头发饰尽收于手,一头青瀑倾散开来。
元筝正待继续寒碜他,那少年却突然扔了手中事物,起身立于她面前,迅速抬手在她发间摘弄,少顷功夫,满头发饰尽收于手,一头青瀑倾散开来。
元筝只得偏了偏头,荡开额前发丝,仰起头去看他,挤着眉眼,笑着说来:
“你年纪轻轻,怎的对女子的头饰这般娴熟?”她的一头梳妆,侍女婵珠花了半个时辰才弄好的,竟被他瞬间拆散。
元筝终于乖乖地闭了嘴,半响不再言语。任由他将她手脚并缚,然后,跟扛麻袋似的,将她挂在肩头,大步流星,进了禅房里间,扔在床铺上。
见他恍若未闻,只低头检视满手的金翠钗饰,元筝又忍不住嘴里犯贱,老气横秋地添了句:
“你才多大,十七是吧?花柳丛中还是少去些为好,小心掏空……”
“我从不去那些地方!”那小将军一直剑眉星眸如画,冷淡神色如冰,此刻,终于被她激起微澜,提了音量,打断她的唠叨,又微睁黑眸,盯着她看。
元筝终于乖乖地闭了嘴,半响不再言语。任由他将她手脚并缚,然后,跟扛麻袋似的,将她挂在肩头,大步流星,进了禅房里间,扔在床铺上。
元筝被那直直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却强作镇静,撑起眼皮瞪了回去。
眼神胶着间,那少年又再次迅速抬手,从她脸侧探进发间,将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摘了下来,捏在指间,一个用力,化为齑粉,还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元筝瞧得好笑。
这位十五岁成名的小将军,剑鼎候的养子,能开三石硬弓,能耍玄铁长枪,在战场上做急先锋,能够以一当百,勇猛无比,人称“火麒麟”萧翊。本以为是个虎背熊腰,大而化之的粗莽少年,今日见了,却是个脸白唇红,长身玉立的小郎,且还心思如发,谨慎得近乎胆小。
元筝正待继续寒碜他,那少年却突然扔了手中事物,起身立于她面前,迅速抬手在她发间摘弄,少顷功夫,满头发饰尽收于手,一头青瀑倾散开来。
只是,也太磨叽了些。的确,金钗能刺人,耳珠藏毒药,只是,她的秘密武器,不在于此,遂继续与他笑说:
“你是怕我伤着你义父吗?”
萧翊不答,只将手中珠钗往旁边桌上一搁,再抓过一捆粗绳,要来捆她的手。
“你真是高看我了。剑鼎候的大名,是京城的夜哭小儿都怕的,我哪有能耐伤得了他。”元筝一边叹气说来,一边无奈地将双手伸过去,由他绑缚。
却听得萧翊似乎也是隐隐叹了口气,轻声说来:
“我是怕你自尽。”
“我是怕你自尽。”
元筝心中突然涌动,先前故作轻松,按捺在心底的悲愤,被那药引般的一声叹息,引发开来,丝缕缕地弥散。言语间也带了愤然之意:
“若真有善心,你们父子就不会在这先皇记名的清水寺里,行此不义之事!”
剑鼎候萧崇光,先皇待他,亲如兄弟,视如国柱,太子继位,又委以辅国重任。他却于七日之前,起兵谋反,从西疆边城一路杀过来,昨日攻破京城,今日开始欺凌皇室。
“休怪我爹爹不义!是元氏不仁在先!”萧翊抬眸,一边冷冷地反驳她,一边手上发力,将她的双手捆结实了,再低身下去,开始捆缚她的双脚。
元筝语塞。剑鼎候为何谋反?因为当今天子夺了他的爱妻,又杀了他全家,包括他的三个年幼的儿子。
当今天子,她的那个二世祖皇兄,不提也罢。三日前亲率禁卫军出城百里应战,兵败溃逃,至今下落不明。
心中萧索,又被手腕上紧箍之感打断,脚踝处也在吃疼,不觉出声央求:
“萧大爷,能不能捆轻点,好疼……”
元筝正待继续寒碜他,那少年却突然扔了手中事物,起身立于她面前,迅速抬手在她发间摘弄,少顷功夫,满头发饰尽收于手,一头青瀑倾散开来。
谁让昨日叛军攻城之时,皇宫的女人们要倾巢出逃,她却多事地手提长剑,堵在北宫门口,断了她们的生路呢。
元筝终于乖乖地闭了嘴,半响不再言语。任由他将她手脚并缚,然后,跟扛麻袋似的,将她挂在肩头,大步流星,进了禅房里间,扔在床铺上。
想一想她的身份?她是先皇生前最喜爱的公主,长伴于身边,南征北战,因她文才武功,见识胆略,皆不输于男儿。她是皇兄继位后最疼爱的妹妹,长留于宫中,适龄不嫁,因她可协理朝政,问询策略,却又无女子夺位的威胁。
元筝终于乖乖地闭了嘴,半响不再言语。任由他将她手脚并缚,然后,跟扛麻袋似的,将她挂在肩头,大步流星,进了禅房里间,扔在床铺上。
然而,她此刻的身份,却是整个元氏皇族的女人们,异口同声推选出来,出围城,入叛军营,前来犒军的宗室之女。
“隆禧公主,想一想你现在的身份,安静点!好不好?”那少年将军被她的呱噪,吵得有些头疼,反过来央求她。
而所谓犒军,除金银财物,牛羊酒肉之外,向剑鼎候荐枕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