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和恐惧,那战栗便轻了一些。
  “爹……请喝茶。”毕竟她是代替了上官倾月,演也要演得像一点。
  她又跪到大夫人面前,“娘,请喝茶。”
  君佑看着这儿媳妇着实乖巧,欢喜的喝了茶,“起来吧,倾月,以后,君府便是你的家了。”
  “是,爹。”
  “嗯,倾月知道了。”她附和着笑了笑,表现的不甚在意。
  她又跪到大夫人面前,“娘,请喝茶。”
  “好,倾月,快起来吧,地上凉。”大夫人慈爱的笑着。
  她便退坐到一旁,正与君宁的位子相对。她用余光偷偷瞧了瞧他,他正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好似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倾月,你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这成亲见血可是不吉利的。”大夫人见她额头上的纱布,关切的问她。
  慕槿也不知道上官倾月的伤是怎么回事,只得说:“娘,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头,并无大碍。”
  “既然并无大碍,何必用纱布裹着,想博取同情吗?”一直默默无言的君宁突然开口,犀利的话锋直击她。
  慕槿有些不知所措,君宁这是怎么了?他与上官倾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对她?他难道不是心甘情愿娶她的吗?为何如此刁难她?
  “宁儿,你说的什么话。”君佑动怒了,昨日他不拜堂,不进正妻的洞房,倒是去了小妾的屋里待了一晚,如今又在此处奚落他的妻子。先不说外面的流言蜚语满天飞,就是上官家那里他也不好交代啊。
  君宁却是突然站起了身,对他娘说:“娘,孩儿还有事要办,先走了。”就拉着致韵大步走了。致韵回头歉意的对着屋里剩的三个人笑了笑。
  “逆子,真是要气死我。”君佑用手用力一拍桌子,又转过头轻声对慕槿说:“倾月,你别在意,他的脾气就是这样,过一阵子就好了。”
  “嗯,倾月知道了。”她附和着笑了笑,表现的不甚在意。
  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五味陈杂。她的心上人和她最好的姐妹,如今倒是如胶似漆,郎情妾意。
  “无妨,你且实话实说。”
  一旁大夫人暗自打量着这自己的儿媳妇,确实温婉贤良,方才那般她没有抱怨说自己委屈,也没有争风吃醋,以后着实担得了君家主母的位子。不过,因了慕槿那事,宁儿何时才能解开心结呢。
  回印月阁的路上,慕槿问青姨,“青姨可知我额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这……老身不敢说。”
  “无妨,你且实话实说。”
  “既然并无大碍,何必用纱布裹着,想博取同情吗?”一直默默无言的君宁突然开口,犀利的话锋直击她。
  “是昨夜……您与侯爷争执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角。”青姨小心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生怕她听了难过。
  争执?慕槿心里一惊,新婚夜起争执,新娘子还撞伤了头,这该是什么样的争执啊。君宁,我真的不懂你了。
  “那……昨夜,侯爷可是歇在了致韵姨娘的屋里。”
  慕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段孽缘啊。
  “是……”青姨小声的应了一声,连看都不敢看她,这恐怕是一个女子最大的耻辱了。
  慕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段孽缘啊。
  回了印月阁,她就把自己关在屋里,对于目前的状况,她只能暂时逃避,她不敢去面对。
  弄玉和青姨在外急得团团转,生怕她想不开。
  午间用膳的时候,弄玉提了食盒,轻声在她的门口说:“夫人,我做了您最爱吃的狮子头,您把门开了,让我进去吧。”
  弄玉用力点了点头,很骄傲的样子,好像说的是她自己,“是啊,还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用了,我不饿。”
  “不行啊,夫人,您身子本就弱,再不吃东西,身体就拖垮了,您就吃一口吧,好吗?”弄玉有些急了。
  “进来吧。”
  弄玉一听让她进去,顿时开心起来,她见自家夫人正在作画,便瞧了一眼“夫人,您画的是银杏树吗?”
  “嗯,吃饭吧。”慕槿将画笔放下,就走到了桌边。那画,确是一棵银杏树,与君宁之前画的那幅很相近,但韵味不同。
  她又跪到大夫人面前,“娘,请喝茶。”
  她仍记得,那时夜里她去给他奉茶,他留下她,让她替他画好的一幅画题一句诗。
  ……
  “侯爷,夜凉了,喝杯姜茶暖暖胃就就寝吧。”慕槿将茶放在他手边,正准备离开。
  “你可识字?”君宁笑着看她。
  “会一些,奴婢的娘教的。”提到娘亲,心中又有些悲凉,她的娘亲怎么可以这么早就丢下她一个人去往极乐世界呢,可怜她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与你说过多次了,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这没那么多迂腐的东西。”君宁又对她强调了一遍。
  “是,我知错了。”慕槿自知理亏,低下头了。
  “我是在您十一岁那年开始服侍您的,之前的事我不是很了解,后面的事我就略知一二了。您好像很喜欢很喜欢侯爷呢,有一次,您去国学监没见着侯爷,很是担心呢,后来又连着几天没见着,就开始茶饭不思,差点跑到君府亲自去找侯爷,后来您才知道侯爷是随父上战场了。”
  “那我考考你,来看看墙上的画,你觉得题什么诗句好?”君宁指着墙上一副刚绘好的丹青,这是他几天前就绘好的,可惜一直没有想好题什么诗。
  慕槿看着那幅画,画上只有一棵枝叶泛黄的银杏树,还有几片随风摇落的枯叶。
  弄玉用力点了点头,很骄傲的样子,好像说的是她自己,“是啊,还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慕槿看着画吟出了这句诗。
  君宁惊讶于她的才情,慢慢说道,“你认为这幅画表达的是悲秋之情吗?我倒不这么认为,银杏树只有在树叶变成金黄的时候,世人才会被它的美丽折服,因此,你不认为这表达的也可能是喜悦之情吗?”
  她又跪到大夫人面前,“娘,请喝茶。”
  慕槿想了想,觉得有理。“我知侯爷打仗能让敌人闻风丧胆,却不知原来侯爷也学富五车,才华横溢。”
  “你这丫头嘴还挺甜,好了,夜深露重,回去歇着吧。”君宁笑着目送她出门,这个小丫头似乎总能带给他惊喜。
  ……
  吃过午膳,慕槿无事可做,也睡不着,便想着去打理一下花圃。弄玉不肯让她去,怕染了风寒。
  最后二人僵持不下,弄玉将就了她的犟脾气,妥协了,她趁慕槿出去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这个倔脾气。”
  “说什么呢?弄玉,说我的坏话呢?”慕槿听见了她的嘀咕,笑着揶揄她。
  “哪有啊,夫人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弄玉有些心虚的干笑着。
  “弄玉,你与我多讲一些我之前的事吧,我都忘记了。”慕槿正拿着剪刀修理着四季常青的灌木丛。
  “好啊,夫人。您啊,可是一位才貌双全的才女,被很多公子推崇为“京都第一美人”,尤其是您跳的折腰舞,那可是一绝。”
  “折腰舞吗?”跳舞对于慕槿来说,真是一个难事,她的舞姿什么样,她自己明白,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可这上官倾月的折腰舞如此厉害,她如何学的了,以后岂不是要露馅,她怎么瞒下去呢?
  慕槿觉得自己惨了,怎么偏偏就重生在这上官倾月的身上,她会的乐器也就是箫,像瑶琴琵琶这些她都不会。棋,她更是一点都不会下。至于书,她不敢自夸,但幼时家里的藏书,隔壁秀才家的藏书她都看了个遍,她有时便暗自默诵经书里的句子,写在纸上,满满当当写了几大箱子,最擅长的便是行书,自由而不失庄重。画,这个勉强过关,母亲是作画高手,从小便让她跟着学。
  “侯爷去了战场几个月,您就在家里担心了几个月,有几次都忍不住想偷偷跑到战场上去找他,有一次您打算拉着我一起走,可惜没走多远,就被丞相大人抓回去了,还关了禁闭。”
  慕槿也有些感慨,这个女子的爱情她听了都动容,可是没想到,她坚持了近十年的爱情,结尾竟是以她自己的身体被占而收场,她这个局外人,不免都有些伤感。
  “都留在丞相府了,只带了一个您觉得最好的在身边,就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呢。您出嫁前,还问我说,在新婚夜送给侯爷好不好,没想到……”弄玉说着说着渐渐哽咽了起来,似乎觉得她家夫人的一片痴心都白付了。
  “然后呢?”慕槿对这个很感兴趣。
  可是,上官倾月,你又去了哪里呢?
  弄玉用力点了点头,很骄傲的样子,好像说的是她自己,“是啊,还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荷包在哪里?”
  ……
  “好了,你讲讲我与侯爷的事吧。”慕槿笑着问她,她更关心这个问题。
  弄玉笑嘻嘻的说着往事,慕槿听了若有所思,这上官倾月,对君宁的感情是有多深啊!
  “我是在您十一岁那年开始服侍您的,之前的事我不是很了解,后面的事我就略知一二了。您好像很喜欢很喜欢侯爷呢,有一次,您去国学监没见着侯爷,很是担心呢,后来又连着几天没见着,就开始茶饭不思,差点跑到君府亲自去找侯爷,后来您才知道侯爷是随父上战场了。”
  “还有,您给侯爷绣了好多的荷包呢,可是一个也没送出去。”弄玉似有点惋惜。
  “这……我也不甚清楚,只听府里的姑姑说过,您幼时,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吧,与丞相大人一起去皇宫赴宴的时候,见过一面侯爷,这好像是你们第一次相遇。后来,您去了国子监念书,侯爷也在那里,你们就经常照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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