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的眼睛都被气红了,硬邦邦的拒客。
“郡主要休息了,二姑娘下回再来吧。”
希望她再也别来了!
堂堂长公主之女,金枝玉叶,小小年纪却毫无礼数,满嘴的污言秽语!
什么肌肤相亲、以身相许……她就这么见不得郡主好吗?
“秦清!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从没有人打过我,我要告诉阿爹阿娘!”
韩云韵简直烦透了丹心。
“你个贱婢,别以为有人护着,我就真的不敢动你!”
难道她还敢打人吗?
秦清面不改色的喝完药,擦了擦嘴角,靠着软枕说话又轻又慢。
“阿妗,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秦清!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从没有人打过我,我要告诉阿爹阿娘!”
“……”
明明这世上,只有韩云韵一个身体康健的公主之女,就足够了!
韩云韵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这是秦清对她说的话。
“秦清,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我就知道,你当着阿娘的面是一套,在我面前又是另外一套!真该让阿娘过来看看,你这虚伪至极的嘴脸!”
“二姑娘,你说这话未免太过分了!这么多年来,郡主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不清楚吗?她对你处处忍让,你却得寸进尺,这次还害得郡主险些……”
一想到那日的险境,丹心不由得哽咽了一下。
“你给我闭嘴!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到底居心何在?”
韩云韵早就看丹心不顺眼了,若不是因为她是阿娘安排在秦清身边的人,韩云韵早就狠狠的惩戒她了。
“我看,你就是在帮着自己的主子刻意栽赃我,回头我就禀告阿娘,让她把你发卖出去!”
“秦清!!!”
“奴婢……”
“丹心,扶我起来。”
秦清打断二人的争吵,坐直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阿妗,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
她久卧病榻,鲜少出门,身上常年带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本该是十分柔弱的设定,但只要亲眼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她和“柔弱”这两个字,一点也不搭边。
韩云韵感受到了这种压迫感,下意识后退一步,等反应过来后,又暗恼自己举动丢人。
就算秦清站起来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她还敢打人吗?
但韩云韵的这份笃定,却在下一秒被粉碎得彻底。
“啪!”
丹心愣了,小昙愣了,外头伺候的人也跟着愣了一下。
“……”
韩云韵的脸上快速浮出一个巴掌印,她呆呆看着面前的人,尖叫一声。
“秦清!!!”
“我在。”
秦清轻轻应下,一如往昔。
明明这世上,只有韩云韵一个身体康健的公主之女,就足够了!
只是以前,她表面无奈,实则欢喜,如今却再也回不到以往的心境了。
韩云韵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泪眼汪汪,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秦清!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从没有人打过我,我要告诉阿爹阿娘!”
秦清伸出手,轻轻甩了一下手腕,有点疼。
“阿妗,你敢发誓,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韩云韵咬了咬牙,在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她就是不小心,重复了很多遍之后,总算有勇气开口。
但她一对上秦清平静无波的眼眸,所有的心理防线刹时崩溃。
明明这世上,只有韩云韵一个身体康健的公主之女,就足够了!
“我讨厌你!你别碰我!滚开!滚开!”
从小到大,韩云韵就一直很讨厌秦清这个病秧子,平日里表现得无欲无求,可偏偏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
凭什么?
就凭她秦清有个活不长的破身体吗?
既然注定活不长,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个世上?
明明这世上,只有韩云韵一个身体康健的公主之女,就足够了!
韩云韵越想越极端,气昏了头,脱口而出。
“秦清!你怎么不去死啊?”
秦清捏住韩云韵的下巴,将她剩下的怨怼和不干都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就算我死了,不喜欢你的人,也一样不会喜欢你。”
这句话显然戳到了韩云韵的痛脚,她用力扯开秦清的手,嫉恨地看着她。
“你闭嘴!秦清你很得意是吧?但你还能活多久啊?等你死了,你拥有的一切,还不都是我的!”
郡主爵位是她的,阿娘的疼爱是她的,阿兄的维护是她的,就连太后外祖母和皇帝舅舅的怜惜也都会是她韩云韵的!
“啪!”
她知道郡主看似冷清冷性,实则最在乎家人,哪怕二姑娘再顽劣,也不允许别人说她坏话。
换作以往,丹心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据实相告,阿娘不会信她的。”
秦清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闭上眼,不再看韩云韵脸上的两个巴掌印,怕自己还会忍不住的心疼。
“郡主,以二姑娘的性子,定会添油加醋之后,再和公主驸马告状,怎么办?奴婢知道您爱护家人,但事事退让,只会让二姑娘得寸进尺……”
“我一定会让阿爹阿娘责罚你的。”
秦清的确有所改变,因为这是她给韩云韵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依旧不悔改,那么秦清以后就不会再当她是家人了。
韩云韵捂着另一边被打的脸,一边哭一边瞪着秦清,声音颤抖。
但她看郡主今日,似乎被伤透了心,态度有所改变。
但,阿爹就不一定了。
“郡主,以二姑娘的性子,定会添油加醋之后,再和公主驸马告状,怎么办?奴婢知道您爱护家人,但事事退让,只会让二姑娘得寸进尺……”
秦清甩了甩手,看着韩云韵的脸,这下对称了。
韩云韵捂着另一边被打的脸,一边哭一边瞪着秦清,声音颤抖。
“去吧。”
丹心看着韩云韵哭着跑出去的背影,忧心忡忡,虽说这两巴掌打得十分解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