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留了灵霏瞧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是暖洋洋的。
孟晴虽是不高兴,却新掌大权,不好太下了秦若海的面子,便也就应了这事儿。
转头再瞧着何姨娘,她随时脸色垮了,却也不再为难灵霏,只对灵霏道:“行了,日后在我这里,就守着我这的规矩便是!”
灵霏心下寒凉,垂了眸子不愿再同何姨娘多说一句。
只在用了饭之后,才第一个起身瞧着何姨娘:“姨娘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如今我姨娘走了,我在这秦府也是孑然一人了。姨娘从前同我娘亲关系亲密,如今疏远了也无妨。若觉得我是个拖累,尽是将我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一一记下,等来日我嫁了人,自然一一奉还给姨娘便是!”
何姨娘从前只知,灵霏是个软性子的,却也听柳姨娘说起过,灵霏平日瞧着软,实际最是要强。
从前她不以为然,今儿倒是对灵霏几分刮目相看。
却仍扯了冷笑:“行了吧,你姨娘留下来的那点儿子家当,还不是都被如今的夫人据为己有了?你是庶出无依无靠的身份,日后能嫁得什么高门良婿?我今儿舍你一顿饭,你牢记在心里头就是。若非看在秦若海的面子上,你真以为你进得了我的门?日后好生伺候着我们母女,我且留你一顿饭,否则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她话说的严厉,听在灵霏的耳朵里,却是只觉得可笑。
饭后,何姨娘给灵霏安排了这院子里最便宜的一个屋子,瞧着连打扫都不曾有,房梁上头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孟晴虽是不高兴,却新掌大权,不好太下了秦若海的面子,便也就应了这事儿。
丫鬟也不曾给灵霏多配一个,唯有一起跟过来的小蕊,扫了屋头的雪,便红了眼眶进了门:“姑娘,他们欺负人!”
孟晴虽是不高兴,却新掌大权,不好太下了秦若海的面子,便也就应了这事儿。
灵霏刚点了炭火,将这屋子烘出几分暖气。
瞧着小蕊如此委屈,心头便揪了揪:“这是怎么了?知道你从前在娘亲那里不曾做过扫雪这等粗活,是冻着了?”
“才不是!”
小蕊抬眸,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便往下掉:“为姑娘做事,便是挑-粪去我也愿意的!可姑娘你知道外头那些丫鬟们怎么说吗?!她们说如今这屋子,本是姨娘从前跟前儿的一个大丫鬟住着的。后来那大丫鬟因着勾-引老爷,被姨娘知道以后逼得上吊自杀了。就在咱们屋子里头的梁上!何姨娘竟是将这样的屋子,给姑娘您住?!”
她气的跺了跺脚,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就要往外跑:“不行,奴婢得告诉老爷去!叫老爷为姑娘你做主才是呢!”
“站住!”
听了这话,灵霏抬眸瞧了瞧头顶的房梁,莫名觉得脊背都起了一层寒意。
可她终究还是叫住了小蕊:“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若是此刻去找了父亲,恐怕父亲只会以为是咱们多事儿。”
小蕊的脚步,便停了下来:“姑娘……从前姨娘在的时候,你何曾这般委屈过!?这何姨娘从前和咱们姨娘最是要好,却没成想也是个两面三刀的黑心肠!”
“嗤——”
灵霏倒是忍俊不禁地笑了:“这丫头哪儿学会得这般多?罢了罢了!如今既然姨娘不在,咱们就受这委屈记下来就是了。日后若是翻不了身,便当是我秦灵霏这辈子无能。若能翻了身,那自然是一笔笔的秋后算账,你如今又恼恨些什么?”
听了灵霏的话,小蕊才稍稍好些。
主仆两个打起精神来,一晚上便将这房间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
第二日一早,是要到了给孟晴请安的日子。
虽说是雪停了,可外头的冷就像是一日之间突然成了一般,将整个秦府包裹得冰天雪地。
从前柳姨娘总爱赏雪景,如今灵霏起床瞧着床边的炭盆早已凉透了,到底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她经历了这两日的折腾,终究是承受不住地着了风寒。
可即便是如此,还未用早饭,何姨娘就派人来催促,说是这瑞雪之后的第二日,是定要给孟晴请安的。
秦远山虽只是六品,府中的规矩却多。
小蕊抬眸,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便往下掉:“为姑娘做事,便是挑-粪去我也愿意的!可姑娘你知道外头那些丫鬟们怎么说吗?!她们说如今这屋子,本是姨娘从前跟前儿的一个大丫鬟住着的。后来那大丫鬟因着勾-引老爷,被姨娘知道以后逼得上吊自杀了。就在咱们屋子里头的梁上!何姨娘竟是将这样的屋子,给姑娘您住?!”
灵霏披了一件小袄,踏着冬日清晨的寒风,便匆匆地往孟晴的院子里而去。
到了站规矩请安的时候,灵霏已然觉得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了。
孟晴虽是不高兴,却新掌大权,不好太下了秦若海的面子,便也就应了这事儿。
偏偏孟晴初掌家中大权,自然要立了规矩,严肃地吩咐了三件事情:第一,秦家老爷子秦岳已经从老家出发了,府中要大肆张罗准备老爷子回府的事情,老爷子是朝中有名的书先生,最是注重规矩的,所以所有人都要从今儿开始将规矩立起来。
第三,便是个好事儿了。说泉州城的兵匪之乱如今已然是到了头了,圣上为了褒奖泉州各地官员平乱有功,赏了许多好东西下来。赏给他们秦府之中的,便是有今年外头新进贡来的珍贵的琉纱绸缎。
第三,便是个好事儿了。说泉州城的兵匪之乱如今已然是到了头了,圣上为了褒奖泉州各地官员平乱有功,赏了许多好东西下来。赏给他们秦府之中的,便是有今年外头新进贡来的珍贵的琉纱绸缎。
秦远山的意思是,家中的女儿多,且都到了十几岁的年纪了,这一匹琉纱绸缎,便赏赐给女儿就是。
孟晴虽是不高兴,却新掌大权,不好太下了秦若海的面子,便也就应了这事儿。
然而秦若海却建议秦远山,说是家中虽然一向都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可这一次是圣上的赏赐,不得大意,圣上本就是庶子出身,平日里也不大喜欢官爵人家对子女太过区别对待。况且给了几批赏赐,但凡是女眷的东西,大多都落进了孟晴和秦月悦的手中。
便提议说,这琉纱绸缎是珍贵,却也可以在家中办个小赛。让几位妹妹们且都比一比,玩个趣儿增进姐妹情感,也将这绸缎作为个彩头,也好叫秦远山和孟晴更加了解几个女儿的本事,日后为她们说亲也更能方便些。
第三,便是个好事儿了。说泉州城的兵匪之乱如今已然是到了头了,圣上为了褒奖泉州各地官员平乱有功,赏了许多好东西下来。赏给他们秦府之中的,便是有今年外头新进贡来的珍贵的琉纱绸缎。
第二,如今是孟晴掌握家中大权,从前柳姨娘留下来的规矩,她如今是要大改的。而且不日也要给秦家庶长女说婚事,这两日家中会来往许多外人,要求大家都各自守好规矩,尤其是家里头的女儿众多,可不能叫旁人拿了话柄去。
可家中如今有四个女儿,唯有一匹绸缎。孟晴的意思自然是要给她的嫡四女秦月悦,才方能显出嫡女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