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眼前是地面上的淤泥,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我看了一眼那只怪鸟,那只怪鸟血红的眼睛也正看向我。四目相对,我连忙弯腰要拿枪,那怪鸟“呱”的一声,探头就用鸟嘴来啄我。
身后那个“龅牙哥”时不时用AK-47的枪口戳我的后脖颈,并用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呵斥我:
“他妈老实点,再乱动老子活埋你!老子最喜欢活埋人了,这个月还没开张,很不爽呢!”
嗯。这里是东南亚的热带雨林深处,一座被废弃的军事基地。估计在我、“兽哥”和白月来之前,已经起码有20年没有人来过了。我如果在这里被活埋,那我的亲人永远也别想找到我。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我能听到“兽哥”和白月的喘气声。他俩分别在我2点钟和11点钟的方向,和我一样,也被人用枪顶着后脖颈,跪在地上。
在我的视野里,还能看到“兽哥”的一段迷彩裤,已经陷入地下的淤泥里,污.浊不堪。一滴滴暗红色的血液不停地滴在迷彩裤前的地面上,很快被淤泥吸收干净。
我站起身,一边抹掉眼睛、鼻子和耳朵里的泥,一边观察四周,顿时几乎惊掉了下巴。
就在刚才,他连着干趴下对手3个人,自己也被对手用刀划破了头颈,伤口距离颈动脉只有几毫米。血,就是从他头颈上的伤口处滴下来的。
我更担心的是白月,她昨天还悄悄跟我说,这两天她甲状腺的毛病又犯了,心情烦躁,所以老是和“兽哥”吵架。
更要命的是,刚才在被逼着跪下前我看到,她身后那个2米高的光头,老是用一种色眯眯的眼神瞧着她。
这种眼神我很熟悉,因为很多男人都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包括我和“兽哥”。
与此同时,天空中“呱呱”的叫声不断,其余的怪鸟似乎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刺激得兴奋无比,纷纷从空中扑击下来。
“秦剑秀,这一回,你输得干干净净了吧?”巴瑞德用很不标准的中文说道,“老是和我作对,有什么好处了?”
我站起身,一边抹掉眼睛、鼻子和耳朵里的泥,一边观察四周,顿时几乎惊掉了下巴。
巴瑞德嘴巴里的“秦剑秀”,就是“兽哥”。
“呸!”
“兽哥”往地面上啐了一口,算是回答。
没有人再摁着我了。
巴瑞德骂了句脏话,随即我就看到他那两只穿着迷彩雨靴的脚站到我面前,然后猛地跳起。
“兽哥”闷.哼了一声,侧倒在地,巴瑞德的一只脚踩在“兽哥”脸上,把他半个头踩进淤泥里。
“乖乖认输,别再查你姐姐的下落了。要不然,你的好兄弟,你的女人,今天都没法活着出去。”巴瑞德冷冷地说道。
在我正前方大概1米开外的地方,那座营房不见了,代之以一座石头寺庙。我清楚地记得,那座营房里有30多个床铺,而这座石头寺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大小。寺庙的风格有点像吴哥窟里的那些石头建筑——高高隆起的顶部,外面石墙上突出的佛头形象。
“兽哥”仍然睁着眼睛,他在笑。
我看了一眼那只怪鸟,那只怪鸟血红的眼睛也正看向我。四目相对,我连忙弯腰要拿枪,那怪鸟“呱”的一声,探头就用鸟嘴来啄我。
半个头被摁进泥里,他还在笑。
“老大,这个女人,交给我办吧!”白月的方向那边,传来了那个2米高“光头”的声音,语气里很是猴急。
巴瑞德笑道:“急se鬼,别留活口!”
与此同时,天空中“呱呱”的叫声不断,其余的怪鸟似乎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刺激得兴奋无比,纷纷从空中扑击下来。
随即,我就听到白月喊了起来:“干什么,你放开我!”
我拼命想要站起来,猛地就感觉背脊上被人用冰冷的枪口用力一顶,整个人合扑倒地。
背后那个“龅牙哥”随即伸腿死命踩住我的后脑勺,把我整张脸连同耳朵,踩进泥里,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没法抬头呼吸。
窒息的痛苦让我拼命地挣扎,但没有丝毫用处。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掉了?就好像被人把头摁进马桶里活活溺死一样?
与此同时,天空中“呱呱”的叫声不断,其余的怪鸟似乎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刺激得兴奋无比,纷纷从空中扑击下来。
也好,总比活着看白月受辱强。
我不能想象,这样一个娇小、俏皮而倔强的女人,被一个恶臭男人蹂.躏的画面。
她示意我动作要快,我捡起一把M-16就朝她那边跑去。
反正三个人都要死,我先去阴曹地府探探路也是好的。
窒息的时间久了,眼前出现了幻象。
那是第一次看到白月时的情景。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我能听到“兽哥”和白月的喘气声。他俩分别在我2点钟和11点钟的方向,和我一样,也被人用枪顶着后脖颈,跪在地上。
她活脱脱一副刚毕业大学生的模样: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穿着雪白的毛衣和牛仔裤,胸不大,腰很细,臀很翘。
我看她走路的背影,咽了好几口唾沫。
当时“兽哥”就在我身旁,后来有一次他对我说:“你盯着她的pi股足足看了3秒。再多看1秒,我就准备挖你眼珠了。”
我那时候反问道:“你吃醋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干吗不娶她?”
“兽哥”“嘎嘎”一笑,说道:“我收养了她,供她上大学,又娶她做老婆……嗯,他妈的够刺激,哈哈!只可惜她老是喜欢对我管头管脚,我和别的妹子聊骚,她都不愿意。这种爱吃醋的女人,不适合我!”
“兽哥”往地面上啐了一口,算是回答。
我说道:“你不娶,我要追喽!”
“你特么敢?”“兽哥”伸手狠狠在我后脑勺上打了一下,“想都别想!我不会允许她嫁给你这么个怂货!”
我摸着后脑勺不再说话。
我看了一眼那只怪鸟,那只怪鸟血红的眼睛也正看向我。四目相对,我连忙弯腰要拿枪,那怪鸟“呱”的一声,探头就用鸟嘴来啄我。
幻象也开始模糊了,“兽哥”也好,白月也好,面目渐渐不清晰起来。
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半个头被摁进泥里,他还在笑。
我大概是真的要死了。
“魔术师!魔术师!”
有人在叫我。
在我正前方大概1米开外的地方,那座营房不见了,代之以一座石头寺庙。我清楚地记得,那座营房里有30多个床铺,而这座石头寺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大小。寺庙的风格有点像吴哥窟里的那些石头建筑——高高隆起的顶部,外面石墙上突出的佛头形象。
可是我几乎没力气动弹——又是幻觉?
“魔术师!快醒醒!”有人一边喊我,一边在用力拍我的脸。
嗯?是白月的声音。
我猛地一凛,从幻觉中惊醒,恢复了神智。
当时“兽哥”就在我身旁,后来有一次他对我说:“你盯着她的pi股足足看了3秒。再多看1秒,我就准备挖你眼珠了。”
没有人再摁着我了。
五官都被淤泥封堵,我一边搓揉着眼睛里的淤泥,一边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白月就在我身边,薅着我的脖领子,还在用力拍我的脸。
她见我醒了过来,说了句:“快点抄家伙!快!”马上松手,冲向旁边“兽哥”所在的位置。
我顿时又合扑在泥地里。
我站起身,一边抹掉眼睛、鼻子和耳朵里的泥,一边观察四周,顿时几乎惊掉了下巴。
军事基地呢?
但很快,地面上又是一震。这一下我注意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些水塘的水面上,也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那些四四方方的营房呢?军械库呢?还有那辆履带断裂,炮口长出野花来的“巴顿”坦克呢?
我摸着后脑勺不再说话。
怎么……怎么现在都变成了这种东西?
在我左前方大约2米外的地方,我清楚地记得,那里原来是一片平地,可现在,那里突然出现了一座方形的石碑。最底部大概2米见方,越往上越小,整个石碑上密密麻麻全都雕刻着蛇,最上面的方形平台上,十几条由石头雕刻而成,长满了绿藓的蛇昂起头颅,向四面八方看着,似乎在保护它们中间的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眼那只怪鸟,那只怪鸟血红的眼睛也正看向我。四目相对,我连忙弯腰要拿枪,那怪鸟“呱”的一声,探头就用鸟嘴来啄我。
在我正前方大概1米开外的地方,那座营房不见了,代之以一座石头寺庙。我清楚地记得,那座营房里有30多个床铺,而这座石头寺庙,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大小。寺庙的风格有点像吴哥窟里的那些石头建筑——高高隆起的顶部,外面石墙上突出的佛头形象。
只不过,吴哥窟里的那些佛头形象圆.润丰.满、双眼微合庄重典雅,而这里的佛头棱角分明、双目圆睁,透着一丝凌厉诡谲。
而这些寺庙的大门内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好像地狱的入口一般。
当时“兽哥”就在我身旁,后来有一次他对我说:“你盯着她的pi股足足看了3秒。再多看1秒,我就准备挖你眼珠了。”
这一切都让我头晕目眩,我闭上眼睛,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睁开眼,仍然是这般景象。
我实在不明白,到底现在眼前的这一切是幻象,还是说这才是真实的场景,刚才的那座军事基地才是记忆错乱的产物?
“啊!”
有人在叫我。
半空中传来一声惨叫。
“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物体从空中坠落,恶狠狠砸在我眼前的泥地里,砸出一个大坑。
我一看,是“龅牙哥”。
喉咙和胸口这里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锁骨都露了出来。
她示意我动作要快,我捡起一把M-16就朝她那边跑去。
往空中看去,只见一只只怪鸟在空中盘旋,就好像这片地域是一块巨大的臭肉,而它们是一群闻腐而至的苍蝇。
我这是在做梦吧?这个噩梦能赶紧醒过来吗?
这些怪鸟的外形有些像乌鸦,块头却和老鹰差不多,全身黑漆漆的,两只眼珠血红血红,身体底下的爪子,有如吊车吊臂最前方的巨型铁钩。
此时,这些“巨型铁钩”上,悬挂着好几个人,都是巴瑞德的手下,包括刚才想要调.戏白月的“光头”。
现在看来,刚才让我、白月和“兽哥”脱困的,或许就是这些怪鸟。
“呱”的一记长啸声中,两只怪鸟在半空中,把“光头”扯成了两半。血和着他体内的杂碎从空中落下,让我胃里一阵阵地翻腾。
与此同时,天空中“呱呱”的叫声不断,其余的怪鸟似乎被这血腥的一幕给刺激得兴奋无比,纷纷从空中扑击下来。
我这是在做梦吧?这个噩梦能赶紧醒过来吗?
“堂堂堂!”
巴瑞德的手下开始向空中射击,很快有几只怪鸟中弹落下。
“抄家伙啊!跟着我们跑!”白月厉声说道。此时,她手上都有了一把AK-47,“兽哥”则拿着那把陪伴他多年的81杠,他俩正在一边往左边的方向狂奔,一边时不时扭头朝空中打出一个点射。
往空中看去,只见一只只怪鸟在空中盘旋,就好像这片地域是一块巨大的臭肉,而它们是一群闻腐而至的苍蝇。
我这才反应过来,好在地面上的枪械很多,我看中距离我最近的一把M-16,踏前两步就要弯腰去拿。猛然间,眼前黑影一闪,一只翅膀被打穿的怪鸟就落在我身边。
我看了一眼那只怪鸟,那只怪鸟血红的眼睛也正看向我。四目相对,我连忙弯腰要拿枪,那怪鸟“呱”的一声,探头就用鸟嘴来啄我。
我被迫缩手,那怪鸟挣扎着挪动过来想要继续攻击我。我这才发现,它的腿也被子弹打断了。但它依然凶猛地要用.嘴啄我。
“堂堂堂!”
很快,我就跑到她的身边,白月用手一指左边一条道,说:“我记得我们是从这里过来的!”
那些石碑上,雕满了蛇形。如今,这些石头蛇的双目中,开始放出红色的光芒。一开始还是淡粉的光,很快,就变得血红而炽亮。
我跑得太快了?
石头神庙外,诡异的佛头浮雕的双眼,放出了红光。而神庙原本黑漆漆的门洞内,此时也是红光大盛,映照出里面一个个张牙舞爪,姿势怪异的佛像雕塑——没错,一个个也是双眼红光暴涨。
我指着石头神庙颤声问道:“白月,野兽,你们看……你们快看啊!”
我扭回头去一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快,我们三个跑过了诡异的“蛇纹石碑”。
扭头一看,是白月开枪射击帮我除掉了这只怪鸟。
但很快,地面上又是一震。这一下我注意到,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一些水塘的水面上,也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跑了几步,我就觉得地面上微微一震。
几条“石头蛇”被M-16的子弹打爆,其余的仍然在原处纹丝不动,但眼睛里的红色光芒更甚,就好像烧红的铁水,随时都会流出来。
亮黄色的弹道飞过,怪鸟的脑袋开花了。暗红色的血液和粉红色的脑浆炸裂得四处都是,也溅在我的脸上。
“好像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地震?”白月转过身子,朝我们奔跑的反方向一指。
“兽哥”“嗯”了一声,我们就朝着那条道狂奔而下。
我这是在做梦吧?这个噩梦能赶紧醒过来吗?
我看了一眼那只怪鸟,那只怪鸟血红的眼睛也正看向我。四目相对,我连忙弯腰要拿枪,那怪鸟“呱”的一声,探头就用鸟嘴来啄我。
她示意我动作要快,我捡起一把M-16就朝她那边跑去。
“突突突突!”
而此时,我的注意力被另一样东西给吸引过去了——
难道这些蛇不是石头雕刻而成的?
“妈的,什么玩意儿?”“兽哥”骂道。
往空中看去,只见一只只怪鸟在空中盘旋,就好像这片地域是一块巨大的臭肉,而它们是一群闻腐而至的苍蝇。
我心头一凛,举枪对准这些石蛇就是一个点射。
但他们都没有理我。我发现,他们一边跑,一边扭回头,满脸惊骇的表情——我们的正后方,有一样更恐怖、更要命的东西此时已经完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我又看到另外一件让我心头一颤的事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