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吃素
郭大山先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儿，随后便看到儿子和江芝莲围着小火炉面对面坐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倍感欣慰。
可转眼他就看到了火炉旁摊着的老鼠皮，顿时浑身的血就冲到了头顶。
“姑娘快进来，屋里坐。”女人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递过去一把蒲扇，热情地招呼道：“热坏了吧，赶紧喝点水凉快凉快。孟青在后院熬药呢，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郭大山箭步上前，一把打掉了儿子手上的肉。
“什么脏东西你都吃！你也不怕被毒死！”
“谁说我不吃了，我也吃的啊！”江芝莲拿起刚刚烤好的一串，用手揪下一块外酥里嫩的肉放入口中，大嚼特嚼了起来，直嚼得满口生香。
傻柱不明所以，跌坐在地，哭嚎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郭大山不理撒泼打滚的傻柱，扭头看向江芝莲，厉声呵斥道：“谁允许你给他吃这种脏东西的？死丫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芝莲一脸无辜，“大山叔，我听说田鼠肉可有营养了，蛋白质含量特别高，比鸡肉都好呢！柱子下午嚷着要吃肉，我看附近田鼠挺多的，就抓来烤了几只。烤之前我都腌过的，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
“呕……”郭大山俯身干呕了半晌，这才直起腰身。
再开口时，语气明显比之前虚弱了不少，“这么好吃，这么有营养，那你怎么不吃？！”
“谁说我不吃了，我也吃的啊！”江芝莲拿起刚刚烤好的一串，用手揪下一块外酥里嫩的肉放入口中，大嚼特嚼了起来，直嚼得满口生香。
傻柱不明所以，跌坐在地，哭嚎起来，“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她之前的确不吃田鼠肉，说实话，这种心理障碍的确很难克服。
“也没什么事儿，专程来感谢你的救命大恩。”江芝莲把一个铝制饭盒递到孟青面前，献宝似地说道：“我一大早做的肉包子，还温着呢。”
但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吃一口烤熟的肉吗？
为了解决眼前的麻烦，现在让她吃活的都不在话下。
“是有机磷中毒。”孟青做出了诊断，随后又解释道：“小牛吃了刚打过农药的草。”
就是这么狠！
“也没什么事儿，专程来感谢你的救命大恩。”江芝莲把一个铝制饭盒递到孟青面前，献宝似地说道：“我一大早做的肉包子，还温着呢。”
郭大山彻底绷不住了，三步并成两步，跑到树根旁，吐了个昏天黑地，估计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江芝莲偷偷吐掉嘴里的肉，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郭大山，态度好得没话说，“大山叔，漱漱口吧。其实这东西没你想得那么不干净，我都仔细处理过的……”
“滚！立马滚回你们江家！滚滚滚！”郭大山打掉江芝莲手中的杯子，多一眼都不想再瞧她，“明天把彩礼都给我退回来，还有礼金，我们郭家没胆子娶你这种媳妇。”
忙活了一下午，江芝莲等的就是这句话。
“姑娘快进来，屋里坐。”女人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递过去一把蒲扇，热情地招呼道：“热坏了吧，赶紧喝点水凉快凉快。孟青在后院熬药呢，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妥了，事情搞定！
“钱和东西都是我奶奶收的，这门亲事儿也是你们谈的你们定的，彩礼和礼金你还是亲自向我奶奶要吧。在江家我就是个小奴仆，手上一分钱都没有，不当家，管不了这些。”
江芝莲怕节外生枝，没敢多耽搁，抬脚就往门外走，“大山叔，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家了。”
郭大山捶着胸口，还没等顺上来气，又看到自己那糟心的傻儿子，正专心致志地扒拉着地上的田鼠肉往嘴里送呢，跟他抢食的还有家里那只馋嘴老猫……
郭家大院里，人在喊，猫在叫，看门的大黄狗也跟着凑热闹。
叮叮咣咣一通乱响，好不热闹。
江芝莲走在夜色之中，夏日晚风吹来阵阵青草香味儿。
她仰头望了望半圆的月亮，感受着新生命的蓬勃力量。
见时间还早，江芝莲到小溪边溜达了一会儿。
闹了这么一遭，江家估计是容不下她了，她得尽早做打算，另寻个好去处。
后来她又绕着露天晒场走了几圈，边走边筹划着以后的日子。
直到整个双胜村大队的人全都睡下了，她才悄悄地返回了江家。
她没有进卧室，而是在小仓房里窝了一晚。
第二天天不亮，趁江家人还没醒，江芝莲就蹑手蹑脚地潜入地窖，取出了原主之前偷偷藏起来的猪肉，蒸了一笼肉包子。
前世当了三十多年的厨师，练就了一流的刀工，剁馅的动静很小。
“姑娘快进来，屋里坐。”女人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递过去一把蒲扇，热情地招呼道：“热坏了吧，赶紧喝点水凉快凉快。孟青在后院熬药呢，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手速也是极快，和面，包包子，一气呵成。
当她出门时，天刚麻麻亮，鸡才叫了第一遍。
七星村与双胜村隔了一座大山，山路崎岖，情况复杂，容易迷失方向。
“谁说我不吃了，我也吃的啊！”江芝莲拿起刚刚烤好的一串，用手揪下一块外酥里嫩的肉放入口中，大嚼特嚼了起来，直嚼得满口生香。
原主很少上山，所以没有留下太多相关的记忆。
江芝莲走了没一会儿就迷了路。
好在她方向感不错，走错了几条岔路之后，最后慢慢地找到了出口。
只不过原本一个小时的山路，她花费了整整五个小时的时间。
正午，热浪滚滚。
江芝莲站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外，踮起脚尖朝院内望了望，可左瞧右瞧也没见着人，便仰起脖子，脆生生地大声问道：“这里是孟青的家吗？孟青在家里吗？”
“小孟，你快帮我看看这牛犊子是咋的了。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喘不上来气了。”
“谁啊？”围着头巾的中年妇女从里屋走了出来，这个女人长得慈眉善目，身上透着农家妇女的淳朴。
“婶子你好，我是山那头双胜村大队的江芝莲。前天我不小心落了水，是孟青大哥救的我，所以今天特意上门来谢谢他。”江芝莲透白的小脸晒得红扑扑的，身材窈窕，玲珑有致。就是身上的衣服有点破有点脏，感觉还小了一号，大概家里的条件不太好。
“小孟，你快帮我看看这牛犊子是咋的了。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喘不上来气了。”
“姑娘快进来，屋里坐。”女人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递过去一把蒲扇，热情地招呼道：“热坏了吧，赶紧喝点水凉快凉快。孟青在后院熬药呢，你先坐着，我去叫他。”
不一会儿，江芝莲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她走来。
她欣赏够了，才淡淡地回了句，“没兴趣。”
转眼，身形修长的男人便站到了自己面前。
他穿着干净的白衣白裤，在闷热的夏天好似一阵扑面而来的清风，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有事儿？”孟青没有他娘那么热情，面色稍显清冷。
郭大山彻底绷不住了，三步并成两步，跑到树根旁，吐了个昏天黑地，估计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也没什么事儿，专程来感谢你的救命大恩。”江芝莲把一个铝制饭盒递到孟青面前，献宝似地说道：“我一大早做的肉包子，还温着呢。”
“我不吃肉。”孟青用他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江芝莲，开口语调平平，表情淡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那你吃什么？喜欢吃鱼吗？我很会做鱼的。”江芝莲目光灼灼，毫不掩饰。
孟青微微蹙眉，“我吃素。”
“哦……”原来是个素食主义者，这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还挺少见。
“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孟青转身便要走。
江芝莲刚想叫住他，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只见一对中年夫妇抬着一头口吐白沫的小牛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孟青转身，快步去了前院。
穿着蓝色背心的男人满头大汗，一脸焦急之色，他看到孟青在家，活像是看到了救星。
“小孟，你快帮我看看这牛犊子是咋的了。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喘不上来气了。”
唐六顾不得抹掉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双手不停地抚摸着牛的脊背，“早上我去自留地里干活，让它在附近吃了会儿草。”
江芝莲跟过去，没进屋，只是倚在门框上，挑眉看他用修长漂亮的手指，熟练地敲掉安瓿瓶的瓶口，拆开注射器的袋子。
唐六：“那怎么办，还有救吗？”
“放心吧，没事儿。”孟青站起身，从晾衣绳上取下来两条白色毛巾，递给夫妇俩，“六叔六婶，你们擦擦汗，我先给牛打一针。”
“六叔，你是不是给牛吃新鲜的草了？”
孟青一边往里屋走，一边问道：“你家也有牛？”
小牛犊侧躺在地上，躁动不安，四肢踢腾得厉害，时不时哼哼几声。
“没有。”江芝莲盯着他，细细地打量着他流畅的腰线和挺括的肩膀。
“你怎么还没走？”
孟青边用注射器吸取药液，边抬眸看向她，似乎在揣测她的意图。
“钱和东西都是我奶奶收的，这门亲事儿也是你们谈的你们定的，彩礼和礼金你还是亲自向我奶奶要吧。在江家我就是个小奴仆，手上一分钱都没有，不当家，管不了这些。”
她欣赏够了，才淡淡地回了句，“没兴趣。”
“我对当兽医没兴趣。”江芝莲顿了顿，换了种意味不明的语气，“我对你有兴趣。”
“那你对当兽医感兴趣？”孟青走进房间，打开抽屉，取出注射器和装有阿托品的安瓿瓶。
“是有机磷中毒。”孟青做出了诊断，随后又解释道：“小牛吃了刚打过农药的草。”
江芝莲歪歪头，灿然一笑，“看你怎么救小牛。”
孟青进屋取药，这才发现江芝莲还没走，正面朝前院趴在窗台上，扭头看着他。
孟青蹲下身，先是查看了一下牛的眼睛，又俯身闻了闻小牛犊呼出的气体，面色平和地做了一番检查，前后用了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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