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我惊骇的颤栗着,鬼使神差的,伸手去触碰了一下白铃铛。
“嗤!”
手指传来的疼痛感让我回过魂来,却发现,有红血落到了铃铛上,然后,像是水落到沙子上一般,被铃铛吸收了进去。
违背物理法则的一幕,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些,吓的我浑身毫毛倒竖,张开嘴巴就想尖叫。
但诡异的是,这一霎间,我宛如身处泥沼之中,四面八方的涌来了看不见的力量,将喊声压回了肚内,甚至,身体也动不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中都是这话,但我的身体任何反应都做不出来。
然后,就感觉眼前白光闪耀,接着,恐怖压力凭空消失了。
后方传来赵剩宏的摁喇叭声,催促我启动车子,时间很晚了,不该多耽搁。
“呼!”
我像是溺水的人逃离深海爬上岸般的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大喊出声,却扫到了副驾驶座位,那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标了‘63’数字的白铃铛。
“咯咯咯!”牙关不受控制的撞击起来。
捧着皮纸,我的身躯抖的宛似筛子。
我死命的闭上嘴巴,寒意在心底一遍遍的翻涌。
“嘟嘟!”
后方传来赵剩宏的摁喇叭声,催促我启动车子,时间很晚了,不该多耽搁。
“知道了,这就走。”
伸手拭去鬓角汗渍,我不耐烦的应和了一声,一踩油门,车子开了出去,再度行驶起来。
十分钟后,车子开进庄园,在停车场中稳稳的停下,我腿脚发虚的走下车来,心不在焉的。
保镖们跟在我的身后,一道向着复古式的主建筑走去。
走进大门前,我下意识的扭头和赵哥说话。
“赵哥,我父母和姐姐都不在家,一会儿你我一道吃饭吧,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我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尖叫声打破了庄园的宁静。
赵剩宏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无比瘆人的惨白颜色,就好像是,那是张使用白纸和红笔画就的人脸。
呼啦!
佣人们都往这边跑。
“少爷,你怎么了?”
管家的声音传到耳中,但此刻,我的眼中除了赵剩宏,其他的影象自动排除在外。
在我这个角度,从下往上去看,那不是一般的可怕。
赵剩宏不光是脸变得宛似白纸,甚至,伸过来的手掌都是惨白惨白的颜色,甚至能看到他的手腕处用红线画成的血管,也能看到内中奔流着的血液。
赵剩宏就是个能动能喊,却有血液流淌着的纸人!
“不要过来,滚开,滚开啊!”
我头皮上的短发一根根的立起来,浑身暴起无数的鸡皮疙瘩,拼命打开赵剩宏伸过来的‘纸手’,连滚带爬的向着门内逃,一边逃一边喊:“不要让他过来,拦住他!”
要是以前,别人告诉我这样的话,那只会嗤之以鼻。
“快,喊医生过来,小度好像是幻视了。”
赵剩宏的声音听起来尖锐又刺耳,宛似魔音贯脑。
“好饿,真的好饿啊,你已签了契约,就得管我吃喝,什么时候送吃食来?”
我痛苦的捂住了耳朵,趴在那里死死的闭上眼睛。
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手臂上就是一疼。
心中一个激灵,我知道被打了镇定剂,刚想大喊:“赵剩宏是纸人,你们快来救我!”就感觉无边黑暗袭来,头一歪,我昏睡了过去。
佣人们都往这边跑。
…………
“这是哪里?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站在空旷地带,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又看了看周围,眼中都是蚊香圈。
不是做梦,谁家做梦能有这样清晰的感觉?
身在山岭之中,这点可以确定了。
周边都是枝干虬结的老树。
“这里黑暗笼罩,又没有照明设备,如何能看的一清二楚?”
猛然想到这问题,我浑身冰凉冰凉的,要是没记错,应该身在姜家庄园吧?赵剩宏突然变成了那般恐怖的模样,太可怕了!
记忆涌来,我想起了自身的经历。
左手是个紫檀木质地的小匣子,长度不过一尺的模样。
“难道,昏睡后做梦了?”
我站在空旷地带,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又看了看周围,眼中都是蚊香圈。
想到这里,使劲儿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哎呀,疼!”
我一声惨叫,卷起袖子就发现胳膊上留下了青紫痕迹。
不是做梦,谁家做梦能有这样清晰的感觉?
“有人吗?”
我看向那锋利到似乎能够割伤灵魂的剑锋,和上面隐隐流动的袖珍型符文,深深的明白了短剑的恐怖,简直就是驱邪利器!
我尝试着呼喊,四周回音阵阵,但没人回应,甚至,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诡异到极点。
不敢再喊了,要是唤出一群野狼来,岂不是交代在这里了?
就像是晴天霹雳炸在我的脑门上,眼前星星乱冒,身体一个摇晃,彭的一下,砸在草地上。
探寻着找到山路,仗着能暗中视物,我一步步的向山下走。
半小时后,安全的行到山脚。
“呼!”
山峰并不算高,要是大白天的,能更快的走完山路。
“累死了。”我又饿又渴的,但不敢喝山溪水,天知道水里有没有融入毒瘴?
又向前走了十分钟,我找了块大石头落座,抬头去打量被甩在后方的山峰。
“轰!”
就像是晴天霹雳炸在我的脑门上,眼前星星乱冒,身体一个摇晃,彭的一下,砸在草地上。
但因此而带来的疼痛,并不能让我镇静下来。
我抬着脑袋,眼中都是血丝的看着那山峰。
正对着我这一面的,是没被植物覆盖的山崖峭壁,但我的眼神落点却在峭壁的正中位置。
那里,粗粝岩石一块块的凸现出来,在山壁上,组成了无比巨大的标记。
数字‘63’。
左手是个紫檀木质地的小匣子,长度不过一尺的模样。
63!
而这数百米高山峰的模样,于此处仰头看去,正是放大了无数倍的铃铛形态!
更恐怖的是,铃铛模样的山峰,周边冒着黑白二色气流,泾渭分明,黑气和白气交叉往复的流动着,却绝不相融。
还有,曾于行车时见过的墓园,就在山脚下的空地处呈现出来,离我只有数百米的远近,看的这个清楚啊!
我的眼角疼,有血沁出,定是眼角挣裂了。
“好饿啊,好饿啊。”
幽幽的声音传到心头。
为之一震,我努力翻身,半坐起来,大喊:“你是谁?”
听声音,无法判断男女。
“好饿,真的好饿啊,你已签了契约,就得管我吃喝,什么时候送吃食来?”
又是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直觉感到,就是‘铃形山峰’在和我说话。
眼神掠过墓园,死死的盯着上方,我死盯着峭壁上的‘63’数字标记。
黑光一闪,黑色的皮纸,忽悠悠的飘落下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低头去看,眼瞳猛地缩成针尖大小!
“好饿,真的好饿啊,你已签了契约,就得管我吃喝,什么时候送吃食来?”
“地府谕令,今敕生人姜度为稽查阳间的替补游巡,专司缉捕危害阳间的恶鬼邪魔,驱邪除妄,并尽全力的修补63号墓铃。”
“注:63号墓铃受损严重,只能吞噬由游巡控制住后送来的恶鬼妖魔和僵尸邪物,完成自身的修补。
做为回报,阳寿只余七天的姜度,可被墓铃奖赏寿元,投喂其邪物恶鬼的数量越多,质量越好,墓铃修补的速度越快,相对应的,姜度寿命延长的就越多。”
黑底红字的写明了这些话,下方有个红色‘63’的数字印记,还有个血指印。
捧着皮纸,我的身躯抖的宛似筛子。
捧着皮纸,我的身躯抖的宛似筛子。
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个血红的数字168。
捧着皮纸,我的身躯抖的宛似筛子。
我很清楚,表示的是小时,七天,正好是168个小时。
这是生命倒计时!
半小时后,安全的行到山脚。
没显示分和秒,看样子,是以小时的形式出现的。
不等我想完这些,就见血字一闪,消失不见了。
估摸着,要不是隔上一小时就在心海中展现一次,那就是隔上一整天展现一次,用以提醒我,生命所余不多了。
“地府?阳间游巡?七天寿命?恶鬼,妖魔?开什么玩笑啊,我姜度只是个冒牌公子哥,不是电影中杀鬼捉妖的高人,哪有本事当什么游巡?简直是白日见鬼了?”
“还有,‘63号墓铃’是什么鬼东西?谁能告诉我啊?”
脑中回闪遇到白铃铛的那幕,红血被吸收的影像铺在心头,明白了,那就等同是我在这劳什子的契约上摁下了血指印,问题是,你这鬼东西事先问过我没有?啊?
“好饿啊,你什么时候给我吃的?”又是这样的话传来。
“吃,吃,吃你个大头鬼啊?”
半小时后,安全的行到山脚。
气的一把将黑皮纸扔了出去,愤怒的吼着:“你谁啊?搞什么鬼名堂?快放我回去。”
“确定吗?那你七天后就会挂掉的,呃,此刻,已经不足七天了。”听不出男女的家伙轻轻的说着。
“这你放心,新吏福祉还是有的,总得给你点儿保命本钱,接住了。”远远的,从悬崖那边飞来两道光。
这是身份令牌不成?
我的手根本不受大脑控制,伸过去接住了。
“新吏福祉已接收,‘游巡契约’正式生效,地府阴司已经备案,我累了,要睡了,记着,早点送吃的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低头去看,眼瞳猛地缩成针尖大小!
就像是晴天霹雳炸在我的脑门上,眼前星星乱冒,身体一个摇晃,彭的一下,砸在草地上。
要是以前,别人告诉我这样的话,那只会嗤之以鼻。
轰!
“这就是新吏福祉吗?”
“好饿,真的好饿啊,你已签了契约,就得管我吃喝,什么时候送吃食来?”
我想了会儿,惊恐的心安稳了许多,凝声说:“做游巡倒是好事,但我没那样的本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只会坏事儿。”
不是做梦,谁家做梦能有这样清晰的感觉?
像是被无形气炮轰中,我一下子就被击飞了出去!
我猛然愣在当场。
短剑无声的出鞘。
围着两个古体字,篆刻了密密麻麻的诡异花纹,每个都只有百分之一指甲的大小,袖珍的可以。
不等我想完这些,就见血字一闪,消失不见了。
先将游巡令牌收到怀中,我这才打开匣子,内中,一口连着剑鞘还不到尺长的黑色短剑,静静的躺在那里。
后方传来赵剩宏的摁喇叭声,催促我启动车子,时间很晚了,不该多耽搁。
左手是个紫檀木质地的小匣子,长度不过一尺的模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方明显非人类,知道我寿元剩下多少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儿,若强硬到底,有可能真的会错过增寿机会。
我眯了下眼睛,将短剑拿在手中,一摁吞口旁的按钮,无声无息的,剑刃就露出一小节来。
竟是不反光的黑色剑刃。
我看向那锋利到似乎能够割伤灵魂的剑锋,和上面隐隐流动的袖珍型符文,深深的明白了短剑的恐怖,简直就是驱邪利器!
入手沉甸甸的,我低头去看,只见右手接住的是一枚闪耀黑光的椭圆形令牌,上面篆刻了两个古体字,是我不认识的字体,但想来就是那‘游巡’二字了。
但亲身经历了眼前的场景,早就推翻了以往的世界观,这时若说不相信?那才是自欺欺人呢。
短剑归鞘,放回剑匣之内,我正想多问几声,就听到远方传来的话。
我想起电影中的某些片段,觉着,这些不是花纹,而是具备驱魔力量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