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没志气沉迷美色

  国公府那位老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府里就从来都没缺过姬妾美人,国公夫人为了固宠,早些年也算是想尽了办法,其中听起来最为稳妥的,还是她娘家人给出的主意,那便是先诞下子嗣,才能坐稳了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
  国公夫人日思夜想,就想要个男孩,然而怀是怀上了,十月之后却事与愿违地生下了一个女孩。
  毕竟就算不常见国公,那几鞭子也是实打实的。
  虽说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孩子,断然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可偏偏当时府中正好有一位歌女十分受宠,国公夫人一咬牙,直接就谎报自己生下的是个儿子。也好在早些年朝政动荡,国公为了不让他们牵连其中,将他们送到了老宅暂避,这个秘密才得以埋藏了十三年不曾被国公发觉。
  直到两年前新皇登基,她们才被接回了国公府,那时候老夫人已经故去,府里的姬妾也都不见踪影,国公夫人问起,国公却说当年那些女人不过是老夫人安排,他对国公夫人也是一心一意。
  国公被她这么一唤,也就想起来原本任由自己打骂的儿子,已经变成了不能打不能骂的女儿,一口气又是憋在了心中,憋的眼睛都有点红。
  当时听了这样的话,国公夫人心中自是十分感动,可同时也觉内疚,然而她刚想说这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其实是女儿身,便被告知这国公府就只有一个孩子。
  国公夫人现在甚至还能记起,当国公说“还好这个独苗是男孩,否则国公府恐怕要后继无人”的时候,她是何等心情,而此时看着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国公夫人只觉得万般思绪哽在喉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国公说完冷哼一声,这次是真的没回头了,而国公夫人则是两边瞧了一眼,就觉得比起自家那个本就有错的女儿,还是讨好向来不能惹的丈夫更重要一些,于是又一声幽怨哀戚的“老爷”出口,这便跟了过去。
  “行了,赶紧进去吧,你爹还不知道你去逛花楼的事情,不过我估计明天他就要找你算账了。”
  毕竟这件事情闹得不算小,只要秦王知晓沈焉知的身份,就免不了会与国公说道一番,而若是国公知晓自家儿子时常流连歌舞坊......
  思及此,处国公夫人又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没点规矩也就罢了,为何要去那等地方?说到底都是女子,她们还能有什么是你没有的不成?你瞧瞧你身上哪有半点的女气?”
  沈焉知当时正擦着脸呢,就听见国公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还不是你将我自小就当成男孩来养,可她到底也不敢说,生怕国公夫人又给把以前自己的身不由己给哭上一遍。
  可她不说话,却堵不住国公夫人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等到沈焉知脸也洗完了,手也擦完了,她还在说着:“这些时日你就给我安分一些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我还指望着你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呢。”
  沈焉知当时正擦着脸呢,就听见国公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还不是你将我自小就当成男孩来养,可她到底也不敢说,生怕国公夫人又给把以前自己的身不由己给哭上一遍。
  这要是说别的,沈焉知还能心平气和地装作认真听训,可一说嫁人,她直接惊得毛巾都拿不住了,回过头来十分不可思议地看向国公夫人,“你这是受了哪门子的刺激还想让我嫁人?给爹知道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国公夫人一想这事儿还真不好说,便学着太后一般敷衍地摆了摆手,说道:“你还是担心担心眼下的事情吧,我估计就你今天去拜婳楼这一条,只要进了你爹的耳朵里,你这腿啊,不断也得折。”
  沈焉知毕竟一直是被当成男孩来养的,可没那么多娇贵的说法,从小到大只要她敢皮到国公面前,那必定是免不了一通打,此时被国公夫人这么一提,又想起陪伴她走过将近十年的藤鞭,她就只觉得背后隐隐作痛。
  毕竟就算不常见国公,那几鞭子也是实打实的。
  国公说完冷哼一声,这次是真的没回头了,而国公夫人则是两边瞧了一眼,就觉得比起自家那个本就有错的女儿,还是讨好向来不能惹的丈夫更重要一些,于是又一声幽怨哀戚的“老爷”出口,这便跟了过去。
  不过沈焉知又一想,今日就算被那官差抓了个现行,自己也没暴露身份,也就放下了心来,可即便如此她还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
  也不得不说,沈焉知所想的不错,这日午后,有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说是国公要找她说些事情,沈焉知原本的困意直接作鸟兽散,一边口中连声说着“坏了”,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生怕晚去一点,国公那脾气就加剧几分。
  到了前厅,沈焉知就看见国公坐在那儿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地不轻,而国公夫人站在一边,正在用新的帕子擦拭眼泪,不过这一次眼泪倒是真的。
  “逆子!你给我过来!”国公一看见沈焉知,直接就是大喝了一声,然而不等沈焉知反应过来,国公夫人就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老爷”
  国公被她这么一唤,也就想起来原本任由自己打骂的儿子,已经变成了不能打不能骂的女儿,一口气又是憋在了心中,憋的眼睛都有点红。
  沈焉知此时心里怕的要死,一步一步挪到了国公面前,可她这般的小心翼翼看在国公眼中,那便是十足的女儿做派,就是有再大的脾气,他也不敢发了,只能拿起旁边的茶盏灌了口冷水,然后对国公夫人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把她看好了,在出嫁之前,不学会女子该有的规矩,不许出门。”
  毕竟就算不常见国公,那几鞭子也是实打实的。
  说罢,拂袖离开,留着一头雾水和满脸泪痕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爹方才说什么了?”沈焉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了国公夫人一句。
  沈焉知想了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也不担心了,可她刚一松口气,就看见青渠手中动作不停,金线绕在她的指尖,手腕翻飞,显然是绣着什么东西。
  可不问还好,这一问,便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她的耳边。
  “皇上给你和秦王赐婚了,圣旨已下,等一月之后便结成婚。”
  国公被她这么一唤,也就想起来原本任由自己打骂的儿子,已经变成了不能打不能骂的女儿,一口气又是憋在了心中,憋的眼睛都有点红。
  听到“赐婚”和“成婚”这两个词,沈焉知只觉得浑身一麻,忍不住抖了两下,她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国公离开的背影,想起方才他脸上一片铁青之色,吞了吞口水,仍然不死心地问道:“娘你莫不是弄错了,我一个爷们嫁什么人呢?”
  已经走到门外的国公听见这么一句,当即就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那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国公夫人面上的委屈也挂不住了,一时之间就想要上去捂住她的嘴巴,让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自己是男是女,心中还没点数?沈焉知我今儿就告诉你,这门亲事你不从也得从,还有,从今日起,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自己是个爷们,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然后给你抬上花轿送进秦王府,让你祸害别人家去。”国公气地都有些站不住,指着她一通咬牙切齿的威胁,就差没有像往常那般动手。
  沈焉知明白自己的身份露了馅,有些心虚地看了国公一眼,对上那双几欲喷火的目光,又默默地把头缩了回去,这个时候连反驳的话她都不敢说。
  国公说完冷哼一声,这次是真的没回头了,而国公夫人则是两边瞧了一眼,就觉得比起自家那个本就有错的女儿,还是讨好向来不能惹的丈夫更重要一些,于是又一声幽怨哀戚的“老爷”出口,这便跟了过去。
  见前厅也没人了,沈焉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路上还细细梳理方才所听到的话。
  “你说我就这么暴露了,我娘可怎么办?”等回到自己屋里,沈焉知抠着桌角,问她身边服侍的青渠。
  青渠心想,秦王的名号在皇都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少贵女眼巴巴地想要嫁给他,也就只有沈焉知这样“沉迷女色”又“胸无大志”的人会不知晓秦王是何许人。
  青渠听她这么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按照咱们这儿的习俗,成婚之前,女子要在荷包里头装着一缕头发送给夫君,代表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原本这荷包是一定要新嫁娘自己绣的,只是小姐这笨手笨脚的,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也不一定学得会,奴婢也就只能替小姐分忧了。”
  沈焉知当时正擦着脸呢,就听见国公夫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还不是你将我自小就当成男孩来养,可她到底也不敢说,生怕国公夫人又给把以前自己的身不由己给哭上一遍。
  说着,她又似想起了什么,小声对青渠吩咐道:“顺便你也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个秦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青渠心想,秦王的名号在皇都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少贵女眼巴巴地想要嫁给他,也就只有沈焉知这样“沉迷女色”又“胸无大志”的人会不知晓秦王是何许人。
  “你这绣的是什么玩意儿?”沈焉知自从去了戏坊与美人结识之后,便也受了她的影响,觉得这红红绿绿的东西最是难看,更别说再配个金线,用那美人的话来说就是俗不可耐,所以她也只是瞧了那么一眼,就十分嫌弃地问道。
  看她面露担忧之色,青渠却不以为然,穿针引线一边在那荷包上绣着花样,一边对她说道:“依奴婢看来,小姐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夫人了,这些年老爷对夫人的宠爱,那可都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再者说老爷都这么大年纪了,再怎么不喜欢小姐,他还能再找人生个儿子不成?”
  说到此处,青渠也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才补充了一句,“奴婢倒不是说老爷不行,毕竟年轻时候也是上过战场的一员猛将,如今这个年岁,也算是龙马精神,只是小姐也知道老爷最是好面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肯定不会做出纳小的事情来,再怎么生气,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沈焉知想了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也不担心了,可她刚一松口气,就看见青渠手中动作不停,金线绕在她的指尖,手腕翻飞,显然是绣着什么东西。
  今日青渠一改往常,总是一口一个“小姐”,听得沈焉知是万分窘迫,偏偏她自小就是对女子多了几分宽待,再加上青渠本就是她亲近之人,此时被这么数落,沈焉知半点脾气都生不起来,只得讪笑两声,道:“刺绣方面我自然是不如你,所以你也别让我经手,自己做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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