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叔
“让爸爸开心是女儿应该做的！”
三月初春，陆秋平窝在班上补眠。
她进这所高中的时候成绩很优异，所以被排到了实验班，恰巧那年她福利院的院长告诉她，福利院没那么多钱供她读书，她也够大了，懂事了，可以自己出去挣钱养活自己了。呵，分明是看清她陆秋平是条白眼狼，知道养大了也不能宰干脆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陆秋平是被冻醒的，班上的人早就走的干干净净了，教室的门像是在表达对陆秋平的厌恶似的大大的敞开，冷风呼呼的从外面吹进来。翻出书包，呼啦啦的把一堆东西塞了进去，手一顿，那原本装着半包香烟的烟盒早就已经被压得变形了，即便如此，“利群”二字还是醒目的很。她想起了这包香烟的奇遇，一个奇怪的大叔。
那是去年九月份的事了，她为了找工作在一家酒吧的地下车库蹲了一晚上，无聊的只能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注意到那个大叔是因为他开了一辆辉腾。陆秋平当时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妆，头发好几天没有打理，整个人看上去也是乱七八糟的，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嚼着口香糖抖着身子。
大叔走到陆秋平面前撸了撸西装裤，像她一样蹲了下来，随着她抖来抖去的频率抖了起来。
“喂，打火机。”陆秋平晃了晃手里的银色打火机，然后抛给了他。真是熟悉的场景啊。“哦，原来是你啊，脏东西！”
“等人？巧了，我也是，一块消磨消磨时间呗！”他还给陆秋平递了烟。陆秋平当然不会客气了。烟盒里还有一半的烟，打火机和烟各占一席之地，陆秋平挑挑眉，抽出一根点了，顺手把烟盒塞到了自己的胸里。
商侃被她逗笑了，“哎，烟拿去，打火机给我留着。那可是我姐送我的。”陆秋平白了他一眼，把打火机抛给他。两个人团成一团在地下车库里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像帕金森综合征的病患似的抖着身子。
回想起这个场景，她笑笑抓起烟盒用投篮的动作瞄准垃圾桶，手腕用力一丢，进了。
陆秋平拿了磁卡和机器里吐出来的零钱，刚准备走，余光瞟了眼一直杵在另一架自动售票机的人。她真的快被旁边的男人给蠢哭了。
下午五点不到的时间，地铁下面没有多少人，陆秋平盘算着等会先趟家然后再去酒吧，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起初是十分困难，但现在好很多了，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能给她关照的也很多。由于她是学生的缘故，只能找夜里干的活，本来她是在一家酒吧里端盘子的，巧了有一次酒吧里驻唱的歌手出事没能来得了，她上去替了一次，这份工就归她了。她收钱收的不多，一中周围的酒吧她都跑了个遍，也有了些底子，一个晚上唱三个吧一个月挣三千块刚刚够自己生活。
陆秋平拿了磁卡和机器里吐出来的零钱，刚准备走，余光瞟了眼一直杵在另一架自动售票机的人。她真的快被旁边的男人给蠢哭了。
男人十分的高大，裹着大衣，肥大的睡裤裤脚被蜷起来一块，脚上拖着熊本熊的毛绒拖鞋，头发乱七八糟的像是刚睡醒，胡子拉碴的。走到自动售票机面前愣了半天从兜里掏出钱包，也许是在找哪个洞可以塞，他还伸出食指比划了下，然后十分激动像是发现小叮当原来是只猫一样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红票子往进钞口塞。
大叔走到陆秋平面前撸了撸西装裤，像她一样蹲了下来，随着她抖来抖去的频率抖了起来。
陆秋平直翻白眼，这种巨婴是谁放出来的？扰乱社会秩序啊喂！
陆秋平不可理喻的看了眼商侃，伸出手掌，“钱！”商侃很乖巧的把票子递了上去。陆秋平直翻白眼，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堆零钱，“呐，我拿自己的钱跟你兑。你要去哪？”
“大叔，”陆秋平伸出手指指自动售票机上面的那排使用说明，“最大额十块！”
男人嗷了一声，“你的手可真可爱！”撸撸自己的头发，一把握住陆秋平伸出去的那只手。
什么鬼？陆秋平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愣了，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男人的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你能帮我买票吗？”
“让爸爸开心是女儿应该做的！”
......
陆秋平深吸一口气，“你先把我手放开！”
“这位小姐，”商侃放开了陆秋平的手，“我刚刚赞美了你，作为回报帮我买票吧。”
陆秋平不可理喻的看了眼商侃，伸出手掌，“钱！”商侃很乖巧的把票子递了上去。陆秋平直翻白眼，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堆零钱，“呐，我拿自己的钱跟你兑。你要去哪？”
陆秋平拿了磁卡和机器里吐出来的零钱，刚准备走，余光瞟了眼一直杵在另一架自动售票机的人。她真的快被旁边的男人给蠢哭了。
商侃挑眉，眼神飘了老远，像是在努力的思考，“什么口来着？”
“河埒口！”陆秋平鼓着腮帮子把两个硬币投进机器里。“第一次坐地铁？”
“啊，是啊。车被蹭了，保修去了。”商侃把垂在额前的头发往后撩，头发像是偏要跟他作对似的，撩了好几遍才上去。顺手从兜里掏出烟，习惯性的问了句，你要么？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个小姑娘不抽烟的，刚要收回，烟已经被对方接了过去。动作熟稔，一气呵成，就连把烟盒塞到自己的兜里都是那么的自然。
商侃挑眉，他不喜欢别人太不把自己当外人，很不喜欢。
“喂，打火机。”陆秋平晃了晃手里的银色打火机，然后抛给了他。真是熟悉的场景啊。“哦，原来是你啊，脏东西！”
......
商侃仗着天生的优势占了陆秋平的便宜把陆秋平宽广的衣领里的景象看了个遍，当时她说“你妈没教过怎么尊重女性吗？搞得你小时候没嘬过你妈奶似的。”
大律师商侃先生，在这个总是让他犯困的季节里丢失了方向感这种东西，连智商也是偶尔在线，根本没有意识到他面前那块大大的线路牌上写着“一号线，河埒口”几个字。
“哎呀，真是乖女儿，你要爸爸给你买糖吃吗？牛奶味的？”商侃跟着陆秋平，检票，等车。陆秋平算是听出来了，商侃在膈应她。“哎哎哎，别再跟着我了，河埒口去2号线，走那边。”陆秋平把烟熄了，万一被工作人员看见了可要被说了。
“让爸爸开心是女儿应该做的！”
“噗哈哈哈哈！”商侃大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蹲在一块儿，
大叔走到陆秋平面前撸了撸西装裤，像她一样蹲了下来，随着她抖来抖去的频率抖了起来。
“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尊重人吗？你见到你妈难道会说，‘你好啊，奶妈子’吗！”
“哈，谢了啊！”商侃冲她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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