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很讨厌我自己
许叶的话最终还是没忍住带上了一点哭腔，不知道是祈求还是委屈。
乐良书看过来一眼，光年想了想，还是拿出来看了看。
乐良书和光年的视线都聚集到许叶的脸上。
许叶赶紧吸了两下鼻子，笑着赶在乐良书之前：“乐老师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说完这句话就冲出了门，是真没给别人一点说话的机会，自然乐良书也没来得及拒绝。
光年其实心情也有点复杂，因为他都不知道许叶到底是来跟他作对还是来帮他了。
他跟乐老师说他不喜欢许叶，乐老师显然不信，许叶这么一表白，至少乐老师是不会觉得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了。
而且，许叶明明自己都说过，想让他一开始就从乐老师的世界中消失，只要告诉乐老师他光年喜欢他乐良书就行了，可是许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自己告了白。
光年微微低头神色暗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仰起头：“乐老师，你不是在给许叶打抱不平吧，作为她的竹马，你不喜欢她我都还没替她打抱不平呢。”
明明，他和她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给乐良书表白可能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谁知道乐良书也没说他，看了半天，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光年刚才干了什么，自己小声的笑了笑：“其实我刚刚真的有在想，好不容易有个人收留，可能还是住不下去了，我偷偷告诉你，我真一点都不喜欢住酒店，有了房子之后就更加不想去住了。”
他正想着手机嗡嗡的响了两声。
光年其实心情也有点复杂，因为他都不知道许叶到底是来跟他作对还是来帮他了。
乐良书看过来一眼，光年想了想，还是拿出来看了看。
乐良书的神色还是难辨的严肃，光年放好电话主动开了口：“乐老师，许叶喜欢你这事儿，我知道，她所说的七年我几乎参与了全程，但是乐老师，这次她来这里的突然告白我可不知道啊，我可一点都不想让她来。”
信息是许叶的，带着挑衅的气息：“光年，我只告白不说你的事儿，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不过，是男人就干脆一点，像我一样，把喜欢这件事情说出来，咱们明着抢。”
本来要做菜的许叶跑了，这房间里面乐老师对于谁能做饭这事儿还是了解的挺清楚的。
光年只当是看到了10086的流量提醒，神色不动的把电话装了回去。
很多事情是要讲究策略的，喜欢这件事情对待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处理方式的，他光年要的从来都是最后的胜利。
光年其实心情也有点复杂，因为他都不知道许叶到底是来跟他作对还是来帮他了。
是不是男人，自然有人能够体会验证，挑衅激将这些对他来说，不管用。
乐良书的神色还是难辨的严肃，光年放好电话主动开了口：“乐老师，许叶喜欢你这事儿，我知道，她所说的七年我几乎参与了全程，但是乐老师，这次她来这里的突然告白我可不知道啊，我可一点都不想让她来。”
光年是实打实在说真话，乐良书信不信不知道，不过这脸色是没什么好转。
光年紧接着又跟了一句：“还有啊，乐老师，你可千万别尴尬，我有喜欢的人，并不是许叶，我和许叶从小一起长大，喜不喜欢我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的很，我都还奇怪，乐老师你之前干嘛总误会我喜欢她。”
光年这话虽然随意，但是真实度很明显。
乐良书的脸色好看了点，随后又皱着眉看光年：“看你这态度，是真不喜欢许叶，他挺好的一姑娘，你为什么不喜欢？”
光年微微低头神色暗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仰起头：“乐老师，你不是在给许叶打抱不平吧，作为她的竹马，你不喜欢她我都还没替她打抱不平呢。”
光年边说边观察着乐良书的神色，乐良书果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光年走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各种菜：“虾什么的都还是活的，不过乐老师你昨天才刚醉了一场，要吃么？”
光年的话越说越肯定，最后带上了一点命令的味道。
他虽然是这么说，却是把那虾往着乐良书面前又推了推。
乐良书沉默了一小会，看着那兜沥着水的虾，往厨房走的时候，还是拿了出来。
光年心里嘀咕：明明就是替自己打听。
本来要做菜的许叶跑了，这房间里面乐老师对于谁能做饭这事儿还是了解的挺清楚的。
光年没一点的不好意思，自动去冰箱里面拿了冰块，并找了个大大的玻璃碗。
一时间，两个人虽然沉默，配合的倒是也算默契。
扣住虾的那一刻，光年浅浅的出了声：“乐老师，既然你觉得许叶是个好姑娘，为什么不喜欢她啊？是因为，您之前的女朋友吗？”
本来要做菜的许叶跑了，这房间里面乐老师对于谁能做饭这事儿还是了解的挺清楚的。
乐良书正在切一片生姜，听见光年的话刀顿了一下，随后又平静的笑着看过来：“说不喜欢，你还是要偷偷摸摸的替她打听。”
光年微微低头神色暗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仰起头：“乐老师，你不是在给许叶打抱不平吧，作为她的竹马，你不喜欢她我都还没替她打抱不平呢。”
光年心里嘀咕：明明就是替自己打听。
脸上却是露出一点微微的尴尬就是不说话，眼睛盯着酒里扑腾的虾子，也不愿意抬头看人，倒是像默认了乐良书的说法。
乐良书反而因为他这态度笑了笑，他正在把一把葱姜蒜放在锅里干煸，香味起来的时候，光年闻着香味抽了抽鼻子。
乐良书说话有点感慨。
“也不是因为可欣，哦，就是你们婚礼上见到的人，她叫林可欣。接受不接受许叶跟可欣倒真是没什么关系，我的原则就是，不会跟自己的学生在一起，虽说现在的年轻人观念似乎进一步开放，不过有些关系就是禁忌，还是不涉及的好。许叶要是偷偷来找你问情况，你就把这话说给她听，省的亲口说出来，倒是伤了小姑娘的自尊心。”
光年眨眨眼睛，这最后的一句话，乐老师肯定是说胡话，他那么好，为什么要讨厌自己。
光年嘿嘿笑着应是，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心里更加一点都不轻松，有些关系就是禁忌，这句话说出来，对他也是个沉重的打击。
好在乐老师做菜认真，说了话，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菜上，倒是给了他缓冲的时机。
乐良书这次没做太多的菜，大晚上的总吃太多也不太好。
只是那盘醉虾，闻着真是刚刚好的醇香。
饭桌上，光年不着痕迹的就把虾挪到了乐良书的筷子前头。
乐良书也没太在意，这虾离他最近，又正好是他喜欢的，他自然筷子直接就往这菜的碗里面去了。
光年微微低头神色暗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仰起头：“乐老师，你不是在给许叶打抱不平吧，作为她的竹马，你不喜欢她我都还没替她打抱不平呢。”
不过他性格习惯使然，再喜欢吃的东西，也没像光年那么狼吞虎咽，虾肉说起来一个也就那么一团，只是等到他吃到肚子里面，光年那碗汤都呼噜噜的喝了一半了。
光年一直注意着乐老师，看他嘴边沾着一点醉虾的配料，直接就伸手过去蹭了蹭。
这事情真就是看见了就顺手，他也不是故意，脸红心跳更没有，以至于他都没发现这动作的亲密指数，等到动作完成，把手收回来，他才突然间觉得这动作可能目前还不太合适。
乐良书看过来一眼，光年想了想，还是拿出来看了看。
乐良书抬起头隔着眼镜看过来，光年的心里咯噔一下。
本来要做菜的许叶跑了，这房间里面乐老师对于谁能做饭这事儿还是了解的挺清楚的。
谁知道乐良书也没说他，看了半天，似乎也没反应过来光年刚才干了什么，自己小声的笑了笑：“其实我刚刚真的有在想，好不容易有个人收留，可能还是住不下去了，我偷偷告诉你，我真一点都不喜欢住酒店，有了房子之后就更加不想去住了。”
乐良书的话带着开玩笑的意味，但是光年知道乐良书并不轻易开玩笑，他夹起一片腊肠，不动声色的听着。
第二口虾下肚，乐良书去掉了自己的眼镜，工工整整的放在一边。
光年这才发现，乐良书的眼睛似乎已经没那么清明了。有些了然，还真有人酒量差成这样的。
只是乐良书自己显然是没发现，第一句话开了口，就像是打着了引子。
“再偷偷告诉你，其实婚礼那天可欣跟我说，让我留下她，可是我没开口。”
光年其实心情也有点复杂，因为他都不知道许叶到底是来跟他作对还是来帮他了。
光年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皱，他回忆了一下，那天婚礼，乐老师和那个叫做林可欣的女人，两个人都走到了交换戒指的流程，只是林可欣拿着戒指的手一直的垂在身侧，后来就对着乐老师说了句什么，司仪都露出了有救了的表情，但是乐老师似乎没有回应，后来，林可欣就走了。
光年知道自己有点急切，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你跟她在一起七年，她不值得你挽留她吗？”
乐良书的筷子还纠缠在醉虾碗中，听见这句话抬头看光年，光年已经看到乐老师眼里面对不准的焦距。
乐良书盯着光年看了很久，光年的手心里都出了汗。
光年的话越说越肯定，最后带上了一点命令的味道。
乐良书终于低下头，挑了虾到自己的嘴里，嚼了嚼咽下去。
“我二十七岁那年遇见可欣，她那个时候刚刚毕业被分到青山附中当老师，我去他们学校做交流，她凑了上来，她年轻，漂亮，温婉，和气，说实话，跟我心目中的理想妻子是一样的，后来我们就在一起，然后就是七年。爱不爱，爱吧，只是，我总觉得……”
乐良书自己把自己说的有点困惑，就停了下来。
光年也顾不上伪装，整个眼睛都盯住乐良书，他想知道那个总觉得之后的话。
乐良书的神色还是难辨的严肃，光年放好电话主动开了口：“乐老师，许叶喜欢你这事儿，我知道，她所说的七年我几乎参与了全程，但是乐老师，这次她来这里的突然告白我可不知道啊，我可一点都不想让她来。”
最后笑了一下，光年看的别扭。
“你懂吗？那种感觉。”
乐良书看着光年的话一字字的说了完，不点头也不摇头。
“光年，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我很讨厌自己。”
光年还没来得及对这句话有什么反应，乐良书已经醉了过去。
光年的话越说越肯定，最后带上了一点命令的味道。
乐良书自己说完，眼睛里面都还带着困惑，看见光年盯着他的样子，突然间就凑近过来。
光年相信，乐良书是真的喝了醉，要不然他不可能离得他那么的近，而且也不可能问他这样的问题。
乐良书把最后一块虾塞进嘴里面，明显着脸上的红已经泛了起来，而且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说辞：“总觉得，我舍不得的是时间，不是她。”
关于前一个问题，光年柔和的眼神变锋利了起来，如果乐良书需要一个答案，那么他说的就是正确答案。
光年眨眨眼睛，这最后的一句话，乐老师肯定是说胡话，他那么好，为什么要讨厌自己。
然后不要乐良书再问，就继续说了下去：“一个人长时间的干什么都不容易，包括在一起，七年，听起来很让人感动，可是让人感动的是时间，不是爱情。乐良书，我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不爱林可欣，所以，不要疑惑自己的决定，也不要为她伤心。既然已经放了手，就干脆一点，不要回头，也不需要再回头。”
真的讨厌自己也没关系，让他找到原因，他会让乐老师喜欢自己，就像一个叫光年的人喜欢他一样的喜欢。
光年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的乐良书，一边看着人，一边坐回去，表情严肃而认真的一点点的把剩下的菜吃完。
他感谢林可欣的离开，但是既然已经离开，就别还留在别人的心底，占据任何一丁点的位置。
光年没有动，趁着乐良书创造的这个距离，郑重的点头：“我懂。”
乐良书看过来一眼，光年想了想，还是拿出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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