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乐钦安两相见(2)

  不多时十多位画师涌进了宁府。
  瞧着那些战战兢兢的画师们,着笔擦汗照着安允之所言描绘:一个鼻子两个眼,樱桃小嘴黑发辫,蓝衣长袖七寸足,含笑若风步生烟。
  可真是难为了他们。
  宁朗曦默然哀叹,转向皱眉冥思的安允之,“殿下,真想娶这女子?”
  安允之侧首看了看淡然如水的老师跟挚友,知晓他有此一问的缘由。长乐城里就算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儿女婚嫁都不由己,尤其还是皇族里的当朝太子,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瞧着防着算计着,更何况是影响着朝政的后宫女子。
  想及此,安允之也颇为无奈苦笑,垂首喃喃问道,“你可有过让你满心欢喜的女子,哪怕是让你气恼也是甜的。”
  他理着衣衫信步而出,果然见着红衣的景华甩着手里的长鞭狠狠的打在金贵的青花石上,一道又一道的裂缝清晰的绽开来,真像极了菟丝花的样子。
  他的话,让宁朗曦瞬间陷入沉思,眼神恍惚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淡然。
  安允之一笑,“总能想着法子的。”大掌一握,“所以,且先抓着她,哪怕晓得名字也好。”
  落日的余晖让分外沉重的气氛更添惨淡,入夜了,安允之才从无数的画稿中挑出一副扔给了宁朗曦。
  “虽不是十分,总有七分像,定要找着。那,眼下我便回宫去了,有何消息定要入宫通知于我。”说着,安允之走向府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宫人队伍,临上马前忽而想到什么转身朝着躬身行礼的宁朗曦吩咐道,“今日的事儿,可别让左相大人的岳父知晓半分才是。”
  宁朗曦了然垂眸,耳闻徐徐启程的马蹄声才端直了身子,侧首看向身后的管家孟浩,“你说,明日长乐城里少了些画师,会不会落点夏雨解解大齐的旱情呢。”
  宁府的管家不惊不咋地埋首,“是,大人。”
  回身跨过高高的门槛,手中的画卷缓缓开启,明眸皓齿机灵狡黠的女子跃然而出,孟浩赶紧上前接住身形不稳宁朗曦。
  “大人!”
  捏着卷轴的手那般用力,甚至青筋蹦出,管家探头一看,却瞧不懂那瞪大双眸之下到底是何种心情。
  “让蝶来见我!”
  “是。”
  第二日,长乐城里的烈日依旧当头。
  而书斋里的宁朗曦看着画卷里的女子,实实在在的坐了一宿,直到窗外啪啪的吵闹不已。
  他理着衣衫信步而出,果然见着红衣的景华甩着手里的长鞭狠狠的打在金贵的青花石上,一道又一道的裂缝清晰的绽开来,真像极了菟丝花的样子。
  看他现身,女子手腕一动甩到宁朗曦脚尖处,隔着衣袍的角也不过是咫尺的距离。
  “我爹说你今日告病未上朝!可我瞧着,也好端端的啊。”
  捏着卷轴的手那般用力,甚至青筋蹦出,管家探头一看,却瞧不懂那瞪大双眸之下到底是何种心情。
  他敛着眼,未答可否。
  景华恨恨的跺了跺脚,“你可知今日早朝上说了些什么!”
  “你不就是来告知我的吗。”所谓蛇打七寸,而宁朗曦就一打一个准的人,不动声色三言两语便能让眼前的人无言以对。
  “说要选太子妃了,适龄的女子都要应选!”景华上前一步,想将他的反应看得真切。
  可,宁朗曦依旧是不咸不淡的笑了笑,“太子殿下如今二十有五,前任太子妃过世多年,是应甄选了。”
  “虽不是十分,总有七分像,定要找着。那,眼下我便回宫去了,有何消息定要入宫通知于我。”说着,安允之走向府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宫人队伍,临上马前忽而想到什么转身朝着躬身行礼的宁朗曦吩咐道,“今日的事儿,可别让左相大人的岳父知晓半分才是。”
  “你……”啪!长鞭再次挥动重重打在两人身侧,就是那刮过风都带着锋利,“难道你不知,我爹与右相大人早已将我视为内定的人选吗。”
  “既是两位大人的意思,朗曦又怎敢……”
  “嗯,着人送景姑娘回将军王府。”
  “不敢?”景华冷笑,抢了他的话头,“你与右相分庭抗礼多年,你那般才华横溢足智多谋,为何不将我爹爹拉作一起,也可免了我这该死的劫难!”
  他叹气,迎上那双受伤的眸,“景华,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那我该说什么?”她反问,“若不是你与太子急着寻个姑娘,会让我爹他们这般急不可耐?还是该说,枉我堂堂大将军王的千金恬不知耻的缠着你多年,也不见捂热你那颗石头的心。”依旧是眉眼未动,她涩涩一笑,望向书斋的牌匾,“沅希沅希,我想了五年也未想通,为何你会对韩沅希念念不能忘。就算你与她的亲爹势如水火,也依然将她的牌位摆在你宁家的祠堂里,为你今生的发妻。”
  “够了!”
  “你不就是来告知我的吗。”所谓蛇打七寸,而宁朗曦就一打一个准的人,不动声色三言两语便能让眼前的人无言以对。
  “大人,太子殿下传信让你入宫一趟。”孟浩悄然在耳边道。
  “不够!你明明对我有意,为何就不肯走近一步呢!”此刻,前一秒还盛气凌人的景华此刻已是声泪俱下的控诉宁朗曦的残忍,自己的委屈不甘。
  只是宁朗曦蹲坐在地上,长长地轻拍着她的背脊,直直沉沉睡在怀中。
  “嗯,着人送景姑娘回将军王府。”
  “是。”
  见如此骄傲的女子竟跪哭在自己的跟前,宁朗曦徐徐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梨花带泪的脸蛋,摩挲着脸上的水渍,眼里柔情疼惜万般难言欲说。
  呜咽声渐大,已然听不清景华说的是什么。
  景华顾不得闺阁女子的身份,牢牢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项处,深深的吮吸宁朗曦身上好闻的兰花香,“你的苦楚,我都知,都知。只是我无处可诉,无处可哭,朗曦原谅我方才的任性好不好,我错了,胡言乱语,千万别恼我。”

本书已加入APP,
用微信号登录可免费阅读

恭喜您已成功领取,
用微信号登录APP可享用新手礼包!

礼包已帮您放入
个人中心,可随时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