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溯
他说着转身出了回廊，留下张檬呆了片刻，最后才挥手道：“谢了，回头请你！”
就在赵晴和和高宗唐两个人混入晖東公馆的时候，下班的张檬解开了领口第二颗扣子，跟人打着招呼去停车场准备回家。车发动的时候，他看到随手丢在副驾驶的手套，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赵晴。
想起赵晴的一瞬间，他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一样，胳膊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张檬熄火，搓了搓手臂，有些无力闭眼地往后一倒。之前他在赵晴家中莫名其妙就老老实实把一切都说了出来，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
是，赵晴的身份特殊，是特别行动处的人，有着A级权限。可是，他也不是第一天出来当警察，随便糊弄赵晴一下的本能应该还是有的。更何况，这几个案子那么诡异，他应该坚持保密原则的。
当时，他仿佛是鬼上身了一般，竟然在确定了赵晴的身份之后有问必答，甚至把王红斌的名字给透了出去。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直觉上就认定赵晴有些诡异。等着他从赵晴家中离开，回到警局回过神之后，就更加笃定赵晴不是个普通人了。
“张队长应该清楚，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不能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不能做。”
想到赵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张檬猛然瞪大了双眼，立刻转动钥匙启动。作为本案的嫌疑人之一，王红斌的行踪一直都有人注意，张檬开着那辆刚买了半年的SUV，半个小时后抵达了晖東公馆。
他站在晖東公馆的街对面，看着那古朴的招牌和门脸，对电话另外一头的人说：“我已经到了，你还要多久？”
对方回了话，挂断电话，张檬却没有因为对方快到而放松下来。他脑海中不断的回放赵晴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只祈祷着她没有办法进入会员制的晖東公馆。
几分钟后，一辆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晖東公馆的停车场，车门打开，先出现在张檬视线中的就是一条包裹在西装裤里显得愈发修长的大长腿。随着人从车中下来，张檬也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顺带打了声招呼。
“靳琛，我在这儿！”
穿着做工精细、修身的西服三件套的靳琛闻声抬头，就看到了一身便衣的张檬。
“就知道你会这样。”他摇头，回头对着车内的人说了句：“把东西给我吧。”
车内的人立刻把一个袋子递了出去，靳琛把袋子直接递到张檬面前，“我来的时候，顺道去了趟你家帮你拿衣服。要进公馆，就先把换衣服。”
“靳琛！”张檬抗议。
靳琛态度很是温和，语调甚至没有半点的指责，只平静地指出事实。
“如果想要我带你进去，就必须换上衣服。”他说着抬头朝着一个角落看了下，“上车换吧。”
张檬抓了一把头发，带着扑面而来的烦躁。靳琛看了他一眼，出示会员卡带着他进来曲径通幽的晖東会馆里的碎石小道，这才问：“之前电话里你没有说清楚，怎么查案查到了晖東会馆？要是出入这里的人涉及到了什么案子，怕就算是你也……”
等着张檬在车里憋屈着换了让他觉得更加憋屈的正装出来，靳琛这才勾了勾唇角，回头对驾驶座上的人说：“张叔，劳烦你一个小时后来这里接我。”
“一个小时，怕是酒会结束不了吧？”张檬在一旁皱眉，靳琛只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我可不是来参加酒会的。”他说着指了下张檬，“你才是。”
张檬抓了一把头发，带着扑面而来的烦躁。靳琛看了他一眼，出示会员卡带着他进来曲径通幽的晖東会馆里的碎石小道，这才问：“之前电话里你没有说清楚，怎么查案查到了晖東会馆？要是出入这里的人涉及到了什么案子，怕就算是你也……”
话适时而止，张檬却也明白靳琛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失踪了三个人了，都是熊猫血。局里怀疑是贩卖器官的组织……”他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下四周，原本是怕说出来的话被人偷听了去，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标之一。
王红斌！
“贩卖器官？”靳琛波澜不惊的声音中终于带上了惊讶，他看向话说到一半的张檬就见这个发小正紧紧盯着不远处。靳琛顺着张檬目光所投向的方向看去，不由发出一声略带疑惑的声响。
几分钟后，一辆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晖東公馆的停车场，车门打开，先出现在张檬视线中的就是一条包裹在西装裤里显得愈发修长的大长腿。随着人从车中下来，张檬也朝着对方走了过去，顺带打了声招呼。
“她？”
张檬闻声回神，瞥了眼靳琛，“我还当你回国之后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没想到竟然认识王红斌。”
王红斌显然不是靳琛所看到的那个人，不过他素来敏锐，又略微一扫就明白张檬说说的人究竟是谁了。那一男一女跟着的男人应该就是王红斌，“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他？”
靳琛眉头微皱，看着张檬四处张望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难不成，他跟你说的……”
“嘘！”张檬没有看到赵晴的身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在本市可是颇有影响力的成功企业家。”
“就算这样，你也怀疑他？”
“没有证据的事情，”张檬看着王红斌就要离开，连忙加快了脚步，催促了一下身后缓步慢行的靳琛，才说：“我可不会乱说出去招惹是非。”他说着嘲讽地笑了下，却没有注意到靳琛眼神微微一变，竟然真的加快脚步甚至走到了他的前面。
“你别急……”张檬正想叫住靳琛，却见他猛然踉跄了下，要不是刚好扶住一旁廊下的柱子竟然是差点摔倒。“哎，你小心点，怎么平地上也会摔！”张檬说着过去一把拉住了靳琛，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说着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一旁，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疑惑地皱了下眉，“没事吧？”
“没事。”靳琛说着站直身子，目光从张檬肩膀上越过看向那匆匆离开的一男一女。
张檬果然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刚刚那一下转头也晚了些，正好让他们躲了过去。而这个时候那女人猛然转头，两人四目相对，靳琛甚至从对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恼怒和慌乱。
他看着那个方向，一只手下意识就摸向了之前被对方手碰触过的地方。
他说着转身出了回廊，留下张檬呆了片刻，最后才挥手道：“谢了，回头请你！”
靳琛刚刚之所以快步冲到了张檬的身前，就是注意到赵晴脱下了手套伸手似乎是要去碰触即将离去的王红斌。他不知道赵晴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那一瞬间的能量波动让他警觉。更何况，张檬这个警察还在一旁，要是王红斌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事情就闹大了。
当时，他仿佛是鬼上身了一般，竟然在确定了赵晴的身份之后有问必答，甚至把王红斌的名字给透了出去。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直觉上就认定赵晴有些诡异。等着他从赵晴家中离开，回到警局回过神之后，就更加笃定赵晴不是个普通人了。
一时情急之下他只能够去撞开赵晴，却没有想到两个人阴差阳错之间竟然有了接触。那一瞬间，赵晴的异能从他皮肤上划过，带起了电流一般的颤栗。
“哎，你真没事？”张檬伸手在靳琛面前晃了下，“发什么呆呢？”
张檬闻声回神，瞥了眼靳琛，“我还当你回国之后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呢，没想到竟然认识王红斌。”
靳琛回神，迟疑了下道：“我还真想起来有点事情要做，既然你已经进来了，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他说着抽出被抓着的手臂，“回见，有空记得跟我说说你现在办的这个案子。”
他说着转身出了回廊，留下张檬呆了片刻，最后才挥手道：“谢了，回头请你！”
靳琛头也不会抬手轻轻摆了下，脚步略微有些仓促朝着之前赵晴离开的方向追去。希望，他还来得及追上对方。
高宗唐扶着赵晴飞快闪身进入一处不起眼的杂物间，扶着她在一个倒放的桶上坐好，这才问道：“你没事吧？”他说着看赵晴脸色苍白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刚刚那人……”
张檬抓了一把头发，带着扑面而来的烦躁。靳琛看了他一眼，出示会员卡带着他进来曲径通幽的晖東会馆里的碎石小道，这才问：“之前电话里你没有说清楚，怎么查案查到了晖東会馆？要是出入这里的人涉及到了什么案子，怕就算是你也……”
赵晴摇头，却不是回应高宗唐。现在她脑子里面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片段，那其中夹杂着的各种语言仿佛也成了攻击她的利刃一般，让她头疼欲裂。她摇头只是寄希望于能够把那些东西都从脑海之中摇出去一样。
“那个人……”赵晴开口，“我……我今天下午见过他。”
当初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时曾经“回溯”过一次高宗唐，那种异能场的对抗让她昏迷了十个多小时。而在外人看来昏迷不醒的十个多小时里她几乎看了高宗唐那一年所经历的一切事情。
不是高宗唐太弱，反而是因为他太强了。第一次遇到她的异能，高宗唐的异能场本能的就把她拖入其中，甚至无意识地加快了“回溯”的速度，导致她异能耗尽，脑部承受不了那么多的信息量这才晕厥了过去。
赵晴说着扶墙走向门口，努力克服心底的颤栗，只想在对方找过来之前离开。
她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居高临下低头俯视，唇角带着笑容。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个颇为帅气的年轻人，也许是没有太大侵略的味道，所以高宗唐并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
普通人在她的异能面前，就如同桌椅板凳一样，能够让她回溯到对方曾经经历的完整的一切。而靳琛那些破碎而断断续续的回忆，却让她有种恐惧的感觉。
“下午？”高宗唐皱眉，“你追踪齐各的时候遇到过他？也许是巧合，他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吧？”最起码，在靳琛撞上赵晴之前，他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而其后为了避免麻烦，他直接带着赵晴离开，也没有注意到靳琛探究的目光。
赵晴却是看到了靳琛注视她的目光，而那个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因为接触到靳琛而看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回溯画面，这才没有反应过来。
当时，他仿佛是鬼上身了一般，竟然在确定了赵晴的身份之后有问必答，甚至把王红斌的名字给透了出去。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直觉上就认定赵晴有些诡异。等着他从赵晴家中离开，回到警局回过神之后，就更加笃定赵晴不是个普通人了。
“我们快走！”赵晴站了起来，“那个人，应该不是普通人。”
门发出了古朴的“吱呀”声，然后一道阴影投射到了赵晴的身上。
“你好，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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