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见莫离

  说完放开了她,往屋外走去。上官倾月见他要走,连忙站起来去追他,“夫君,今夜你能留下吗?”
  夜幕下的君府,因为刚举行完婚礼,喜气洋洋,热闹祥和,但另一边,澜苑正殿的密室里,君宁怀抱着酒壶,痴痴的望着冰棺里的人,喃喃自语。
  “槿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呢?”君宁用手轻抚着她的脸,眼眸中已有泪,接着他又灌了一大口酒,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片。
  “槿儿,你醒来好不好?好不好……”他俯身趴在冰棺上痛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用衣袖抹掉眼泪,强颜欢笑,“槿儿应该不喜欢男人哭,我怎么能在你面前哭呢?”
  他痴痴的看了看慕槿的脸,笑了笑,就接着喝酒,地上已经堆了好几个酒坛子。他一边喝,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槿儿,你知道吗?今天我成亲了,新娘本来是你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上官倾月呢?为什么呢?槿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鬼见他又开始喝,连忙夺过他的酒坛子,劝道:“侯爷,你不能再喝了。”
  不知是被酒水呛到,还是犯了咳疾,君宁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的撕心裂肺,连在外面侯着的小鬼都听见了,小鬼暗叫一声不好,就冲了进来。
  小鬼扶着君宁,连忙掏出怀里的药,喂给君宁,焦急的说:“侯爷,快把药吃了。”
  半醉半醒的君宁听话的咽下了苦涩的药,嘴里满是苦味,但心却更苦,他突然想起慕槿以前喂他喝药后,总会给他一颗蜜饯,让他含着。刚开始他不愿意吃,他觉得这是女孩子才爱吃的,他一个大男人不适合吃这种东西。
  但是当慕槿用一种无辜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时,他就立刻投降了,听话的含着,当然有时候他会偷偷在她唇上啄一下,那时她便会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就急匆匆走了,不过,他知道她是落荒而逃。
  时光荏苒,那时的她如今却是躺在冰冷的冰棺里,嘴里含着一颗冰魄,了无生气,再也没有喜怒哀乐。
  上官倾月,她居然成了上官倾月,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怎么会?
  他突然好想再吃一颗她给的蜜饯,他问身旁扶着他的小鬼,“你身上有蜜饯吗?”
  她又望了望屋里,一个个大红的喜字,还有自己身上这套红色的喜服,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地狱?还是西天极乐世界?
  小鬼惊愕的看了看他,摇了摇头,“李安那里似乎有,他与慕姐姐结拜为姐弟,当时慕姐姐受了二夫人的鞭刑,李安给她喂药的时候就会给慕姐姐一颗蜜饯,要不我去找李安拿一些蜜饯来?”
  “不了,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君宁问着小鬼,语气像是问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上官小姐已经进洞房了,听闻拜堂时她没有抱怨,也没有哭闹。”小鬼有些钦佩她的冷静,但是,更多的是厌恶她,就因为她,害死了他们的慕姐姐。
  今日是侯爷与那上官倾月的成亲之日,但侯爷似乎就是想让她难堪,整个婚礼,他都没有现身,更别提与她拜堂了。
  君宁听后,仍是没有半分波澜。他又问,“致韵呢?”
  “致韵姐姐已经给将军和大夫人奉过茶了,此刻也应该进了洞房了。”
  “那就好,不要委屈了她,不然我就辜负了槿儿的嘱托。”
  他挣开小鬼扶着他的手,又跪坐在冰棺旁,看着里面的人,又拿起旁边的酒坛子,喝了起来。
  小鬼见他又开始喝,连忙夺过他的酒坛子,劝道:“侯爷,你不能再喝了。”
  她做梦都想嫁给他,她想像别的女子那般,对他说:“夫君,月儿把自己交给你了。”
  “给我。”
  “我不给,慕姐姐走了,您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啊。”自从慕槿死后,君宁每日便泡在酒坛子里,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
  今日是侯爷与那上官倾月的成亲之日,但侯爷似乎就是想让她难堪,整个婚礼,他都没有现身,更别提与她拜堂了。
  君宁怔怔的看了看小鬼,叹了口气,“不喝便不喝吧,你出去吧,我要和槿儿独自待一会儿。”
  “那……您什么时候进洞房?”小鬼松了口气。
  洞房?君宁想了想,“等我记起的时候再说吧,你先出去。”
  小鬼有些不放心的把装了酒的坛子都搬了出去,就出去侯着了。
  说完放开了她,往屋外走去。上官倾月见他要走,连忙站起来去追他,“夫君,今夜你能留下吗?”
  正值十五,天上的满月高挂,可人的一生,并不能如月儿般那样圆满无缺。
  印月阁里,上官倾月正端坐在床上,头上的喜帕不能自己揭开,她只得等君宁来亲自给他揭开。
  不过,这漫漫长夜,外边的繁华热闹都已落幕,她的夫君却还未露面。但,若见着他,却又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他肯定还是恨极了她。
  小鬼见他又开始喝,连忙夺过他的酒坛子,劝道:“侯爷,你不能再喝了。”
  她做梦都想嫁给他,她想像别的女子那般,对他说:“夫君,月儿把自己交给你了。”
  可是,她知道,她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有些东西,烂在心里就好。
  她坐着又等了许久,桌上的红烛都已燃了大半,烛泪一滴一滴落下,静的都可以听到声音。
  屋外她的陪嫁婢女弄玉在寒风中裹紧了身上的袄子,心里却是不住的埋怨这侯爷怎么还不来洞房,不拜堂已经够过分了,难道连洞房都不入了吗?可怜她的小姐那么高兴的嫁过来,却是被人家这样欺负。
  时间就这样渐渐流逝,已到子时,上官倾月都以为君宁不会再来了,她会在此枯坐一晚了,门却突然被推开,寒风窜进屋里,红烛差一点熄灭,她头上的盖头也被吹起了一角,她偷偷瞧了瞧来人,竟是君宁。
  她顿时紧张起来,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她多么想他温柔的揭开她的盖头,可事实是,他一把扯下了盖头,扔在地上,那红色的盖头便被寒风吹着不知去了何处。
  “上官倾月,做我的新娘是什么感觉?”君宁冷笑着问她。
  时光荏苒,那时的她如今却是躺在冰冷的冰棺里,嘴里含着一颗冰魄,了无生气,再也没有喜怒哀乐。
  她被他的问题惊到,但仍是笑着回他,“我很开心。”
  “是吗?你很开心?”君宁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时光荏苒,那时的她如今却是躺在冰冷的冰棺里,嘴里含着一颗冰魄,了无生气,再也没有喜怒哀乐。
  他凑近她,与她鼻翼相触,看着她眼里的紧张与不安,他突然不笑了,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不开心。”
  说完放开了她,往屋外走去。上官倾月见他要走,连忙站起来去追他,“夫君,今夜你能留下吗?”
  “滚开。”君宁用力一甩上官倾月抓着他衣袖的手,却不知是不是力道太大,上官倾月倒在了地上,额头撞到了桌角。
  君宁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出了屋子,在外侯着的弄玉见君宁一走,连忙进了屋,却见上官倾月倒在地上,额头一直流着血。“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不醒的上官倾月动了动手指头,弄玉和喜娘见她快醒了,顿时兴奋起来,弄玉就一直唤她,“小姐,小姐,快醒醒啊……”
  不一会儿,上官倾月醒了,见自己眼前的二个人,她抚着有些疼痛的额头,轻声问:“你们是谁啊?”
  弄玉和喜娘听她这样一问,面面相觑,莫非小姐失忆了?喜娘连忙又给她把脉,发现并无异常。
  “小姐,你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我是青姨啊。”喜娘问她。
  弄玉也急着说:“我是弄玉啊,小姐。”
  她努力的想了想,她确实不认识这两个人,就摇了摇头。
  青姨和弄玉都急了,难道真的失忆了?
  她又望了望屋里,一个个大红的喜字,还有自己身上这套红色的喜服,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地狱?还是西天极乐世界?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抓着弄玉手臂急着问。
  “小姐,疼……”弄玉被她抓的有些疼。
  她连忙松了手,满含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
  “没关系,小姐,你忘了今天是你和侯爷成亲的日子了吗?”
  “侯爷?君宁?成亲?”她被眼前的小丫头的话惊到了。
  确实有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他慢慢走近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眉头微蹙,面色有些苍白,但也掩不住这倾国倾城之姿,不过,许久未见的那个小丫头,他觉得更有一丝灵性。
  他盯着看了一会,促狭一笑,“看来这京都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把眼睛睁开吧,别装睡了。”
  她摸了摸额头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呢?还有,胸口隐隐的痛又是怎么回事呢?既然君宁已和上官倾月成亲,为什么今日又不来入洞房呢?她带着这些疑问,渐渐昏睡了过去。
  弄玉和青姨见她闭眼,以为是累了,弄玉就轻声说:“小姐,你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青姨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又望了望屋里,一个个大红的喜字,还有自己身上这套红色的喜服,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地狱?还是西天极乐世界?
  弄玉本想伺候她沐浴更衣,但见她累极的样子,便和青姨退了出去。
  “您是上官倾月啊,丞相府的嫡女啊。”弄玉笑着回答。
  弄玉一听她说君宁,当即笑了,“看来小姐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侯爷啊!”
  她听眼前这两人一口一个小姐,就问,“你们叫我小姐?那我是谁?”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痴痴的看了看慕槿的脸,笑了笑,就接着喝酒,地上已经堆了好几个酒坛子。他一边喝,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槿儿,你知道吗?今天我成亲了,新娘本来是你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上官倾月呢?为什么呢?槿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上官倾月,她居然成了上官倾月,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怎么会?
  一切终于归为平静,可是她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了。她是慕槿,已经死了的慕槿,可是,现在她却占了上官倾月的身子,代替了她的一切。虽然她爹害死了自己,但上官倾月并没有害她,还冒着危险给她送解药,她就这样代替了这个女子的人生了吗?
  她瘫坐在床上,闭起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本就浅眠的慕槿被惊醒了,她凝神听着外边的声响,发现有什么东西破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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