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云没想到堂堂一国大将军竟然说出如此小家子气的话来。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种货色是怎样当上将军的。
“紫苏,把我的嫁妆清单和账本拿出来。”
“桃红,去请城南家具的木匠!”
“柳绿,去请满意丝绸店的老板娘。”
“子秋,去请穆管家。”
皇帝不信任他,经常纵容户部克扣军饷,为了安抚军心,他自掏腰包很多次,甚至打仗的药材都是赊的。
然后鄙视的看向穆子臻,“穆府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穆子臻破防了。
他比任何人清楚穆府穷,他只是随意的找个理由不让夏卿云轻易离开而已。
要休也是他休妻,而不是夏卿云休夫。
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柳绿,去请满意丝绸店的老板娘。”
穆家的脸往哪里放!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穆府再穷也有许多祖传的价值连城的宝物。”
他看向带来的几个随从,指挥道,“去,检查箱子!”
夏卿云不怕他检查,但防不住他耍赖。
可若他敢耍赖,明天她就让人把休夫文书抄一千份,贴满整个京城,再让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把小道传遍整个京城。
夏卿云冷嗤,“堂堂燕国大将军,也不嫌丢人。”
挑工虽然低着头,但穆子臻能看到他们每个人神色讶然中带着些许的鄙夷。
顿时感到脸上一阵的火辣,但气氛已经到这儿,他骑虎难下,更不可能改口。
去开箱的随从都嫌穆子臻丢人,但习惯了军令如山的他们,实在没法违背命令。
只弱弱的问了一句,“要不等老板娘来了再看?”
穆子臻臊得慌,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让你检查你就检查,哪来这么多废话!”
“可我也不知道哪些东西是穆家的,哪些不是呀。”
随从的话让穆子臻更加的无地自容。
季婉儿见穆子臻有放弃的意思,小声的说了一句,“将军,要不算了,就算夫人拿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她不说话,穆子臻已经在想找台阶下了。
她这么一说,穆子臻顿时怒了,大吼,“凭什么!让她安全离开穆府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夏卿云不怒反笑,“看样子,穆将军想今天就把我们主仆几个杀了,不等个一两年再病死。”
“休得胡说!”穆子臻矢口否认。
“那你什么意思?”
夏卿云镇定自若的走到石桌旁坐下,甚至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笃定穆子臻不敢这么快杀了她。
因为现在穆、夏两家在朝堂上势同水火,若她有半点闪失,夏家那边一定会大做文章、无中生有,穆子臻吃不完兜着走。
穆子臻诈尸虽然打了胜仗,但皇帝对功高盖主的他从未真正的信任过,再闹出点什么,穆家会被连累,好不容易用战功抵消一点皇帝的怀疑,肯定再创新高。
穆子臻赌不起。
夏卿云道,“穆管家,我替穆府还钱的时候你也在,穆府欠药铺的银子转嫁到我账上,二公子签的字,你也在场,我可有半句假话?”
穆子臻赌不起。
夏卿云说一个药铺的名称,穆子臻的脸便黑一分。
正好穆管家躬着身子走进来。
夏卿云从紫苏手里接过账本,“休我?没问题,先还钱。”
“彭记药铺药材钱五千两,陈记药铺药材五千两……”
皇帝不信任他,经常纵容户部克扣军饷,为了安抚军心,他自掏腰包很多次,甚至打仗的药材都是赊的。
且的确没打算这么快就杀了夏卿云,气急之下换了个理由,“要休也是我休了你!”
穆子臻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