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重生了,成了忠勇侯府的二少爷。
  二少爷成了我,云阳伯府的七小姐。
  我以为他在云阳伯府吃人的后宅会混不下去,却不料他混的风生水起。
  「二少爷怎么也是侯府的嫡出公子,哪怕是死了,也该拉回来在祖宗祠堂里停上三天,做几场法事,进不进滕氏祖坟由宗族再议,哪有随便就埋的道理!」
  他以为我在他狠毒后娘的陷害下会再次嗝屁,却不想我三元及第,风光无限,气死了后娘。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我二人一拍手,即如此,不如玩票大的。
  1.
  我叫卫瑶希。
  是云阳伯府排行第七的嫡女。
  我死在嘉裕帝登基的第二年,死不瞑目,而我的仇人,是那位高高在座的帝王。
  他将我千刀万剐。
  又让得道高人镇压我的魂魄,要我永世不得超生。
  而在此之前。
  我与他其实是盟友——
  这一世,你陈明善休想再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我助他夺嫡,他助我报仇。
  我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真相是,他才是害死我全家的幕后凶手。
  是他与我那狼心狗肺的祖父联手,悄悄把我送上了尊武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总管高振的床榻。
  外表一派和善体贴,在忠勇侯乃至整个京都人跟前,都对继子滕子隐关怀备至、事事照料。
  我父亲得知后上门讨要我,却被高振活活打死;
  母亲受不住打击,又被云阳伯府联手逼迫讨要嫁妆,活生生被气得一命呜呼;
  侯府门前的空气有片刻凝滞,直到有人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
  最可怜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未及笄就痛失双亲,最后被卫家作为联姻的工具嫁给了五旬鳏夫做继室,妹妹心高气傲,一根白绫吊死在了云阳伯府。
  后来我九死一生逃出高府,得鬼师谢垣收作弟子,蛰伏三年再度归来时,云阳伯府于他而言已经没有用处。
  他以倾覆云阳伯府为诱饵,骗我成为他手里最锋利的刀,替他铲除异己……
  整整六年。
  我像个傻子。
  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我没傻得太彻底,没在那个杏花飘雨的季节答应嫁给他。
  马氏面善心毒,最喜欢做表面功夫,但在我的眼里,这位马氏的演技,比起嘉裕帝陈明善还欠了些火候!
  2.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外面很吵,吵得我脑壳疼。
  「这是二少爷的棺木,你凭什么不让进门?」
  「二少爷是横死的,按照祖宗规矩,不到及冠之年又遭横死,不得进我滕氏祖坟!大夫人让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你敢不听?」
  「二少爷怎么也是侯府的嫡出公子,哪怕是死了,也该拉回来在祖宗祠堂里停上三天,做几场法事,进不进滕氏祖坟由宗族再议,哪有随便就埋的道理!」
  然后砰的一声。
  有人撞开了棺木的盖子。
  我顺势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眼前高悬的「忠勇侯府」四个烫金大字闪得我头皮发麻。
  我身边是个半大少年,他额头沁血,噙着眼泪:
  传出去只怕会是全京都的笑柄。
  「二少爷尸骨未寒,你们这样做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几个奴仆没有注意到我,闻言嘲讽笑出声:
  「哈,你劈一个我看看?」
  我眯起眼。
  两天后。
  大脑里涌入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于是低头看了看——
  活生生的男人!
  可是这男人生前活得够窝囊,死后还受这些鸟气,这简直不能忍。
  我顺势一脚踢飞了棺木的盖。
  棺盖重重砸在了侯府门前的石狮子上,把那石狮子的头都打了下来。
  侯府门前的空气有片刻凝滞,直到有人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
  「二……二少爷?」
  「你活了?」
  3.
  最可怜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未及笄就痛失双亲,最后被卫家作为联姻的工具嫁给了五旬鳏夫做继室,妹妹心高气傲,一根白绫吊死在了云阳伯府。
  忠勇侯府的二少爷没有活。
  活在这个带把儿身体里的,是我云阳伯府七小姐卫瑶希。
  而现在,嘉裕帝还没上位,还是尊武二十二年冬天。
  等过了这个新年,夺嫡之争才会渐渐拉开序幕。
  一切还来得及。
  我回望那座宫墙,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这一世,你陈明善休想再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4.
  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滕子隐。
  复活不过两刻钟,马氏急匆匆赶来:「子隐,下人们说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马氏喜极而泣,绝口不提滕子隐落水而亡的事。
  我不动声色打量她。
  6.
  这是滕子隐的继母。
  原本是忠勇侯府侯爷滕靖的侧室,当家主母谢氏亡故后被抬为正妻。
  这么多年,滕子隐就是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后娘养儿,吃的苦嘛……
  那可全在暗处!
  我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脑子里滕子隐的记忆闪过,我嫌他蠢,又有些心疼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日子着实艰难。
  不过没关系。
  以后我都会帮他讨回应得的!
  马氏面善心毒,最喜欢做表面功夫,但在我的眼里,这位马氏的演技,比起嘉裕帝陈明善还欠了些火候!
  我不动声色打量她。
  我只需苟着。
  苟到明年二月,我再来清算滕子隐的仇。
  5.
  我换上了怯怯的眼神:「对不起,让夫人担忧了,我没事。」
  「二少爷怎么也是侯府的嫡出公子,哪怕是死了,也该拉回来在祖宗祠堂里停上三天,做几场法事,进不进滕氏祖坟由宗族再议,哪有随便就埋的道理!」
  马氏不觉有异。
  这么多年来,这个继子都是这么看她的。
  她胡乱安慰了我几句,借口前面还有事要忙走了。
  我耳力极好。
  听见她的贴身婢女得意的说:「奴婢就说二少爷傻得很,根本不会发现是银霜推他掉水的!」
  马氏的声音淡淡传来:「发现了又如何,他敢对我发作吗?懦弱得像条狗!」
  「狗还能叫两声,二少爷叫都不会叫。嘻嘻。」
  两天后。
  我关上窗户。
  马氏不觉有异。
  笑死。
  这些人根本不明白,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会叫的。
  我拿着绣篮里还没绣完的绣活儿。
  我拿着药方冷笑,这却是治拉肚子的方子,马氏是想拖死滕子隐。
  可惜了。
  传出去只怕会是全京都的笑柄。
  马氏刻意将滕子隐养成废物,只教他后宅妇人的琴棋书画、烹饪管家,科考入学则是一概不许。
  外表一派和善体贴,在忠勇侯乃至整个京都人跟前,都对继子滕子隐关怀备至、事事照料。
  7.
  可极少有人知道,滕子隐小时候是被她打怕了的,小小年纪便被她养得自卑又懦弱,本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很懂察言观色、迎合讨好的那一套。
  如此不够诛心。
  大冬天落水,我复活后还是病了一场。
  唉,滕子隐,你可真是个傻子!
  脑壳更疼了。
  我已大好。
  马氏给我请了大夫。
  我卫瑶希师从鬼师谢垣。
  这般养着,滕子隐能有什么出息?
  只是……看着一屋子的摆设用物,我总有种回到自己闺房的感觉。
  很尽心的样子。
  医毒双绝只是其中一项技能。
  马氏的坏,坏得不易觉察。
  这点风寒还送不走我这条命。
  两天后。
  6.
  不过对外我还是谎称起不来床,暗地里让我的书童月照按照我的药方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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