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轻轻拍了拍谢婠婠的手臂,嗔怪道:“净想着玩儿,你阿兄给你布置的功课,可完成了?”
谢婠婠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哒哒垂下小脑袋,闷声闷气道:“好吧。”
她本来还想说阿兄的坏话,抬头飞快看了秦清一眼,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秦清顿了顿脚步,偏过头,“嗯?”
阿兄的名声本就差到极点了,压根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若是长宁姐姐再不喜,恐怕阿兄就要一人孤独终老了!
光是想想,谢婠婠就给惊出一身冷汗。
不行不行,她得多为阿兄说好话才是!
太后听此,来了兴趣,含笑道:“谢策还管着婠婠功课呢?”
康王妃微微一笑。
“是,这孩子以前的确没个正形,常惹他父王生气,这段时间却懂事了不少,开始学着为王爷分忧,连带着婠婠的功课都要问上一嘴,管的比府里的女夫子还要严格。”
光是想想,谢婠婠就给惊出一身冷汗。
谢婠婠也认真解释道:“阿兄是为了我好。我爱偷懒,没有完成功课,夫子便会打我手板子的。”
“如此甚好,康王也能少些头疼。”太后顿时笑了,对着康王妃说道。
“你啊,闺阁时便是个老实孩子,也就你受得了谢策这个小混账的脾气,还把婠婠教养得这么好。康王能娶到你,实在是他的福气。”
康王妃出身江洲宋氏,是在谢策生母死后的第三年嫁入康王府的,至今五年还没有身孕,对谢策兄妹十分照顾。
“娘娘说的是。”
康王妃应下,笑意融融间,只字不提其他。
太后拍拍秦清的手,道:“你们小姑娘坐在这未免太过无趣,不如出去走走。”
光是想想,谢婠婠就给惊出一身冷汗。
秦清知道,太后接下来要和康王妃她们说的话不是她该听的,看了满眼期待的谢婠婠一眼,道:“是。”
谢婠婠立马屁颠屁颠跟在秦清后头,一并出去了。
出了英华殿,谢婠婠看着秦清冷淡的侧脸,鼓起勇气喊了一声:“长宁姐姐。”
“真的!真的!”
秦清顿了顿脚步,偏过头,“嗯?”
谢婠婠接触到她的眸子,原先到嘴边还算顺畅的话,不知为何就变得磕磕绊绊了。
“长宁姐姐,其实、其实我阿兄人很、很好的。”
“……”
秦清心想,倒也不必如此自欺欺人,毕竟谢策什么德行,整个盛京的人都一清二楚。
“真的!真的!”
谢婠婠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虽然阿兄对她总是爱答不理的,时不时还会捉弄她,爱看她哭鼻子取乐,但她明白,这些行为是阿兄在以他的方式来表达兄妹感情。
阿兄只是不懂怎么表达,并不是真的顽劣不堪。
秦清还未来得及体会谢婠婠的话中深意,微一抬眼,就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着桃红色儒裙的少女。
少女碧玉年华,面容如开春桃花般娇嫩细腻,可惜一双翠眉狠狠拧着,忿忿不平的神情破坏了那份娇美动人。
光是想想,谢婠婠就给惊出一身冷汗。
“谢婠婠!”
谢婠婠暗道不好,伸手扯住秦清衣袖,“长宁姐姐,我们回去吧。”
还不等她离开,那边的少女冯月儿已经气势汹汹走上前,目光不善落在秦清身上。
谢婠婠下意识想躲到秦清身后,但一想到出门前,阿兄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好好照顾嫂嫂,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了去,便只得硬着头皮挡在前头。
“臣女冯月儿见过长宁郡主,郡主大名,臣女早有耳闻。”
冯月儿剜了她一眼,然后象征性的给秦清施了个礼,连膝盖都没弯曲。
“表姐,你也来啦。”
“真的!真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走开。”
光是想想,谢婠婠就给惊出一身冷汗。
谢婠婠如拨浪鼓摇头,她是绝对不会走开的!
皇后娘娘一直对娘家很冷淡,冯月儿多番讨好也没什么用,反而吃了不少冷脸,正窝着火呢。
冯月儿是随母亲永恩侯夫人一同进宫的,只不过先去了惊鸿殿拜见皇后姑母。